知的。魏副书记每每教育边,总喜用这么一句名言:树静而风不止,养而亲不在,大家要趁老人健在多尽孝。果不其然,魏副书记父亲死得早,是母亲一手将他拉扯大的,他对母亲非常孝敬,只可惜该享福的时候老人家又走了,魏副书记才为此抱憾终。”
卓小梅望着苏雪仪,说:“苏园长对领导的情况了解的嘛。”苏雪仪说:“这有什么奇怪的?领导是公众人,为万人瞩目的对象,尤其是机关,凑在一起时,谈论得最多的往往是地方主要领导。我有几个同学在市委工作,见了面三句不离市委领导,领导上面的靠山是谁,领导跟哪些开发商关系密切,领导有几别墅几个情妇,领导的好和习惯是什么,家如何,孩在何读书,老婆在什么单位工作,简直如数家珍。我就是跟他们在一起待了几次,才对魏副书记有了个一知半解的。”
苏雪仪说的确是事实,卓小梅偶尔碰到那些在党政门工作的同学,大家也总喜将领导挂在嘴上。只是说来说去,却并没在魏德正上找到什么缺,卓小梅只得说:“这事也不能之过急,你们先回去动动脑,有了好主意再告诉我,我也好好想一想,看有没有灵光闪现。”
一连几天,三个人也没想好法来。
这天卓小梅盯着台板下魏德正的名片,搅尽了脑,还是不得要领,无计可施。也是无聊,便掀开台板,名片,拿在手上瞧起来,好像第一次见到这张名片似的。瞧了正面,又翻过来去瞧背面。忽然心某一神经被什么了一下,卓小梅觉得那个手机号码仿佛充足了气一般,变得重起来。
这个号码真有些意味长。
卓小梅拿着名片,起往墙边走去,像那次一样对着挂历查看起来。很快就找到一个特殊的日。卓小梅上的血顿时加快了速。她有些不相信自己的判断,将手中的名片贴到挂历上,再次对照着瞧了半天。原来魏德正手机上的四位尾数正好是挂历上这个日的月份和日期。
是巧合还是两者之间有什么内在联系?卓小梅兴奋地思考着。这肯定是一个非同凡响的日,跟魏德正有着某关系,他才特意要了这么一个手机号?现在可是所谓的读数时代,不少人办个什么证件,选个什么密码,喜用跟自己有关的数字。
卓小梅认定,那是魏德正的生日。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真是天赐良机了。卓小梅重新拿起话筒,拨了魏德正的手机。她想,若在魏德正生日那天跟他联系上,有些事不就好办了么?
很快通了,话筒里响起清晰绵长的嘟音。卓小梅激动地等着这嘟音变成话音。
可响了半天,却没人接听,只有一个女声甜甜说:“对不起,对方无人应答。”然后无情地断掉,话筒里的嘟音变得短促。
卓小梅自然不会善罢休,下叉簧,松开,揿了重拨键。还是那个甜脆而烦人的女声。卓小梅再次揿了重拨键,结果依然如故。她终于气了,原来魏德正是虚情假意的,告诉你号码,不过哄你开心而已。至于手机号码是不是他的生日,也许是卓小梅受电影电视的影响,想象力变得太过丰富。想魏德正那样的大忙人,哪来这么多的小资情调?
放下话筒后,卓小梅自嘲地笑笑,暗责自己又不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了,竟然还这么幼稚可笑。真想把手魏德正的名片撕掉,扔到垃圾筒里。犹豫之际,还是回到了台板下面。人家毕竟是堂堂市委副书记,还着党群,留着名片,总有用得上的时候吧?
不想下午一上班,卓小梅走办公室,还没挨到椅上,桌上的电话铃就清脆地响了。竟然是魏德正的秘书小吴打来的。
开始没听吴秘书的声音,卓小梅以为是哪位家长,有些漫不经心的。直到吴秘书自报家门后,她才瞪大睛,心想一定是上午打了魏德正的手机,他看到没接的来电显示,才让吴秘书照着号码打过来的。卓小梅立即将话筒握了,大声说:“哟,原来是吴秘!我一拿起话筒就觉到是您,却不敢贸然猜测,这是我第一次在电话里听到您响亮的男中音。”吴秘书说:“那谢卓园长心中有我了。”卓小梅说:“应该我谢您,那次您亲自陪魏书记到幼儿园来揭牌,我一直想着要去拜访拜访你们呢。”
吴秘书在那边笑了,说:“那你怎么没来?魏书记多次在我面前念叨到你呢。”卓小梅说:“吴秘你不是吊我胃吧?魏书记又不是我一个人的魏书记,是全市人民的魏书记,公务繁忙,日理万机,哪里顾得上念叨我等小民?”吴秘书说:“你这是错怪魏书记了。你没想到吧,现在我就在幼儿园门,是魏书记让我来接你的。”
这倒是卓小梅怎么也没想到的,魏德正竟会安排车来接自己。她跟苏雪仪和曾副园长两位想了几天,脑壳都想烂了,也没想一个接近魏德正的机会,现在机会竟然自己跑了来,真是天助我也!卓小梅二话不说,搁下电话就往楼下跑。
快下完楼时,才刹住步,敲一下自己的脑壳,不声地骂,就这么跑去见魏德正,你这不是乐了,就是弱智。掉转,复又上楼,了财务室。
恰好董燕从银行里取钱回来,正准备给职工们发工资。卓小梅早就跟她打过招呼的,要到市委去谢魏德正一次,因此卓小梅才说了句吴秘书的车已到楼下,董燕心里立即明白过来,几下打开保险柜,回问拿多少。卓小梅就那天三人商量的数字,伸五个指。不想董燕却自作主张,数了一万元。卓小梅心里生疼,没伸手,说:“还是五千吧,幼儿园没什么收来源,不必病母拉屎,打神,充英雄好汉。”
董燕没理会卓小梅,关好保险柜,返打开办公桌屉,拿两个信封,开始往里面装钱。同时说:“魏副书记不是什么小官小吏,而是位权重的市委重要领导,总得考虑考虑人家的份,五千元怎么得了手?不好还要惹他生气,觉得你是小瞧了他。卓园长比我更清楚,市里事业单位改制试工作还在照常行,机关幼儿园并没装保险箱,今后的命运就在魏副书记手里了。”
说着话,董燕已将钱装好。两个信封,厚的八千,薄的两千。又用透明胶布打上封,这才递到卓小梅手上,继续说:“至于吴秘书,可是魏副书记的近臣,他愿意穿针引线,以后找魏副书记就方便得多。如果还肯在魏副书记面前替幼儿园说说话,比我们求见领导本人,那效果不知好千百万倍。今天吴秘书来接你去见魏副书记,实在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你可得牢牢抓住,把这个机会用足用透。再说前次揭牌活动经费,我们还有些结余,就算是拿着魏副书记自己的钱打发给魏副书记,幼儿园并没吃亏,当然也没必要占这个小便宜。”
一席话说得卓小梅不禁频频。现在的人都学乖了,一个个贼贼的。早在心下盘算起来,到时见机而作,魏德正和吴秘书长的钱分手,不会造成矛盾。于是将两个信封往坤包里一,咚咚咚下了楼。
来到坪里,抬一望,魏德正的专车正静静地泊在大门外。走几步,得铁门,只见吴秘书走副驾驶室,跟卓小梅扬扬手,打开后面车门。卓小梅心想吴秘书这么客气,不知魏德正在他前面说了自己些什么。也顾不了许多,低钻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