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幽默,卓小梅只得说:“老亲戚你真是开心。”
也许是电视里雪瞧久了,睛难受,亲戚的老伴过去掉电源,佝偻着了门。两个人说了一会儿闲话,卓小梅这才过去关上门,附在亲戚耳边说了来意。亲戚眉发皱.说:“还真是不巧.如果是上个星期.这事我还给你帮得忙来.这个星期却不行了。”卓小梅说:“那是什么原因?”亲戚说:“就是我在街上碰见你的那天下午的事,有人举报校领导和老师纵容女学生卖,当天夜里公安局就据举报线索,抓住两个正跟老板睡在一起的艺校女生,然后将校长和两位班主任老师都带走了。现在学校风声很,新上任的校长怕再事,亲自负责治安和考勤。无论白天还是晚上,任何学生都不得随意校门。特别是女生宿舍,夜里都有女教师留值班,就寝和起床情况都要登记在册。现在谁要想从学校里带个女生去,真是比登天还难。”
这也太让人败兴了。可恨的是那个举报人,什么时候不可以举报,偏偏选择机关幼儿园迫切需要艺校女生的关键时候。卓小梅说:“到底是什么人搞的举报喽?”亲戚说:“还能是谁?就是学校内的人。据说还是副校长和副书记两个,因为外面来联系女生的人都只找校长和班主任老师,副校长和副书记两人本不上手,得不到一好,早就怀恨在心,这天晚上终于摸到两个女生的去,当即报告给了公安局。这下那校长和两位班主任老师可就惨了,没有牢狱之灾,也得破笔大财罚款。”
三百元礼品算是白提了,卓小梅只得告别那位亲戚。回了幼儿园。
卓小梅只能自认无能,怪自己不会来事。又不能搞群众运动,发动园里的职工都来拉条。现在这事情虽然已不是什么稀罕事,可还是不能像修大路建大广场那样,当光工程来搞,只能在人们视线不容易企及的地方悄悄行。
卓小梅一筹莫展,脸像梅雨天气一样沉不展。园里职工从卓小梅脸上觉察到了什么,以为康副省长的批示失了灵,市委常委还是要改制变卖机关幼儿园。又觉得这不太符合常规,现在这政策那文件,这规定那法律多如,地方官员见得多了,神经早变得麻木,置之不理,可对上级领导的亲笔批示却奉若圣旨,是要认真对待,决执行的。何况官大一级压死人,康副省长还是在任的副省长,他的批示就是省政府的指示,市委常委敢不乖乖照办么?
这理也太浅显了,大家知卓小梅不可能不明白,所以没人到她面前去饶。只有于清萍清楚卓小梅发愁的真正原因,瞅空走园长办,油腔调:“局长同志,看你愁云惨雾的,谁惹你生气啦?”卓小梅说:“不是你还有谁?都是你的馊主意,害得我发都快掉光了。”于清萍就笑,说:“发掉光了好哇.如果去尼姑,用不着剃度。”卓小梅说:“如果幼儿园保不住,又没有别的事可,也许真的只有去尼姑了。”于清萍说:“一般的尼姑庵哪容得下你这个级尼姑?我给你找一个厅级庵吧。”
练了一阵嘴,于清萍忽然说:“你想打艺校女生的主意?”卓小梅觉得奇怪,不知于清萍是瞎懵的,还是发现了什么蛛丝迹,说:“谁打艺校女生主意了?胡说八!”于清萍说:“若要人不知,莫非己莫为。”卓小梅说:“你不是神经有病吧?”于清萍坦白:“我有一位同学住在你那远房亲戚家隔,她曾到机关幼儿园找过我,所以认识你。是她告诉我的,你去过你那亲戚家。我问你那亲戚是什么的,她说原来是厂里工人,最近在艺校临时工。我一听就明白你为什么去找你那亲戚了。”
这于清萍,真是个鬼灵。卓小梅说:“你的鼻真长。我要是什么坏事,怕是没法逃得过你的嗅觉。”
又闲扯了一阵,于清萍神秘地说:“你知这个星期天我见到谁了?”卓小梅说:“你问得好没理。你一个没男人的疯女人,脚生在你上,你想上哪里去就上哪里去,想见什么人就见什么人,我怎么得着?”于清萍说:“你当然不着,我的人自由有法律保障。不过我见过的那人跟你有关系,而且关系不一般,不然我也就不在你前面多嘴了。”卓小梅说:“谁跟我关系不一般,我怎么不知?”
于清萍怪气地一笑,说:“魏德正魏副书记。”
这女人几时跟魏德正搭上了界?卓小梅不免暗自嘀咕起来。也不用她追问,于清萍主动代:“魏德正的秘书小吴跟我的弟弟是很要好的同学,我弟弟在城郊开了家酒店,魏德正开会检查发指示或迎来送往累了烦了,想逃避一下,小吴就带着他到我弟弟店里去吃饭休息。那天我在弟弟店里玩,小吴跟魏德正正好也去了。小吴早就认识我,便把我介绍给他的领导。魏德正听说我是机关幼儿园的老师,非常客气,还邀请我跟他们一起吃了顿饭。不瞒你说,我对魏德正觉还不错,觉得他温文尔雅,言谈举止都有风度的,不像一些手中有些权力的官员,派比布什还足。”这么说着时,于清萍一脸的神往。卓小梅见不得她这馋样,像是久没沾鱼腥的饿猫似的。于清萍不去理会卓小梅,继续说:“男人还是要有权,或至少要有钱。因为有权或有钱,才有底气,否则便显得轻飘飘的,没什么分量。你看那些走路连脚后跟都没法着地的男人,不用去组织查他的级别,也不用去银行查他的账,肯定是无权也无钱的孬。怪不得有人说,最有效的壮药不是什么伟哥之类,而是权和钱两个字,因为只有这两个字,才能让男人魅力飞扬。”
跟魏德正打过一回,竞像去名牌大学读了几年政治经济学博士似的,对权钱两样东西就有了如此刻的认识,不是于清萍太有悟,就是魏德正确有力。卓小梅盯着于清萍发光的睛,说:“你不是上魅力飞扬的魏副书记了吧?”于清萍说:“我上他有什么用?还要他得上我呀。”卓小梅说:“你这风情万的成熟少妇,他能不上吗?我看他肯定是对你一见钟情,才盛情邀你共餐的。”于清萍说:“我还没这福气。因为他着的人本不是我,而是另一个女人。”
卓小梅知她又要瞎说了,岔开话题,问起她的前夫:“一夜夫妻百日恩,最近两人还有联系吗?”于清萍不吃这一,说:“你在我前面还躲闪什么?魏副书记对你可是一往情。不信你去问小吴得了,吃饭的时候,他三句不离小梅。他的话当然还是蓄的,但我听得,他这辈真心过的女人,除了你再没有第二个。你知当时我是什么觉吗?就是嫉妒,嫉妒得只差没吐血了。我于清萍好不幸哟,打着灯笼火把也找不到一个对我这么钟情的男人,而且是这位权重,人见人的类萃的男人。”
这张嘴太厉害了,卓小梅只得求饶:“你对魏副书记有什么意思,那是你的事,别把我扯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