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这么说,卓
这些不同版本的故事,有像街小报里的小消息,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信则无无据,让人生疑,不信又司空见惯,仿佛真是那么回事。卓小梅两个当然不是到省城来听这小消息的,这小消息再神奇,再动听,如果光带些小消息回去,不能带回领导的墨,职工们肯定一千个不答应,一万个不赞成。
可离大门还有三四米远,武警却大声喝斥:“哪里去!”
见没有商量余地,两人只得退下。想不到那件该死的爆炸事件,不仅断了她们求见省长们的路径,也破了靠近省委领导的希望。
在省政府秘书她们就领教过了,你说是从下面市里来的,人家看你的神便明显地带着鄙夷,好像你是野生动似的。这是国人的普遍心理,皇城下抬轿的,瞧不起外面省里坐轿的;省里掌门钥匙的,瞧不起下面府里掌印把的;府里握菜勺的,瞧不起底下县里握惊堂木的。卓小梅有一次参加市政府的大会,亲耳听姚市长在会上发火骂娘,说他跑到北京某门办事,先是传达室的人拦着不让,说尽好话去后,找到要找的小长,人家连座都不让,甚至也不肯抬一下。想起自己不大不小是地方上八九百万人的行政长官,走到哪里都是警车开,前呼后拥,放个响的,地上要砸个坑,谁知了京城,什么人都可以不把你放在里,真窝。
回到住,两人躺在床上,望了一下午的天板,一句话都不说。最后是苏雪仪忍耐不住,开:“来了三四天.连个领导的影都没瞧见,我们是不是太没用了?”卓小梅叹气:“也是我们倒霉,要不是了爆炸事件,即使找不到省长,估计副省长还是能堵住一个的。”苏雪仪说:“是不是我们行的日犯了什么忌,门前先找个懂八卦五行的先生掐掐手指,打上两卦就好了。”卓小梅笑:“门外这条巷里就有摆卦摊的,你现在还可去找他们。”
将这个想法跟苏雪仪一说,她也觉得应该去尝试尝试。这天两人打的直奔省委大院。下了车,大门虽然有武警站岗值班,却没有戒严的迹象。两人不免暗喜,庆幸没人来炸省委,否则不会有这么一派宁静祥和的大好局面。于是忙调整好气息,从从容容朝大门走去。
下午跑到巷,朝大街对面望过去,省政府大门两旁的战士好像比上午还要密集。两人也就暂时断了去找省长的念,在街上闲逛起来。却走到哪都有人在议论省政府里的爆炸事件。说法不一,但每一说法都是有鼻有的,比那些拿着国家固定工资,只有躲在空调房里才来灵的作家编的小说生动得多。有的说是省钢铁公司的人的。原来钢铁公司老总五毒俱全,把公司垮之后,工人们生活无着,饭吃不起,喝不上,只得天天上访告状。岂知那位钢总的基厚得很,不但没被告倒,省里还让他到了某实权厅里的副厅长。工人们气不过,在上绑上炸药,在钢总后面跟踪了一个星期,这天竟然跟了省政府办公大楼,终于将钢总死死抱住,引爆上炸药。
苏雪仪还是不愿善罢甘休,说:“你不是怀疑我俩也会去省委里面搞爆炸吧?我俩像不像坏人,你那天天瞄准星的睛,难看不来?”武警的气还是没有余地:“我们只相信份证,空无凭,你们说多了也没用。除非你们回去拿来份证,不然我们是不会放你们去的。”
武警从上到下打量着两位,那警惕的神,仿佛她们是本·拉登派来的。只是他的军事知识可能有限,不明白本·拉登到底有没有这类型的女下,这才问了一句:“你们是什么人?”苏雪仪正想说她们是维都市来的,卓小梅扯扯她的衣角,抢先答:“我们是省政府办公厅的,到省委办公厅来签一个文件。”
也不知戒严何时才撤,老这么等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卓小梅忽然想起还有一个省委,省委该不会像省政府一样,也被人炸过吧?说不定省政府难,偏偏省委又容易。何况照在市里的经验,有些事情政府解决不了,党委那边兴许办得到。若能找上省委书记或副书记,说不定比找省长副省长还用。
这下两位傻了。她们想象力再丰富,也想不到从传达室经过还得填写份证。份证当然有,就在包里,可那是维都市公安局颁发的,名字也跟刚填在登记本上的绝然不同。这不仅仅是欺骗,简直就是恶欺诈了。而且欺诈的是堂堂省委,真是狗胆包天,该当何罪?卓小梅知今天这一关卡是过不去了,有些懊恼,嘀咕:“来省委办事,又不是到宾馆里住宿,还要登记什么份证,这是哪来的规矩喽?”苏雪仪也帮腔:“是呀,在省委省政府之间走动,又不是国访问,带个份证在上什么?何况我们经常到省委来办事的,以前怎么不登记份证?”
有的说是一位农村来的土农民于的。那农民的儿考时没上重线,后通过关系,十多万元了省某重大学。不想毕业时,儿的毕业证却跟其他学生不同,只盖着学校的钢印,没有国家教育行政理门的钢印,找工作时谁也不认账,至今还窝在乡下家里,怕父老乡亲们耻笑,连门都不敢。为儿读这个书,那位农民几乎倾家产,本指望儿找个好工作,早日还清累累债务,谁知竞落得如此下场。于是天天跑学校,跑有关门和省领导,请求解决儿文凭问题。跑了两年,又跑几万元债务,都跑成圆规,还是没一效果。农民活不下去了,混省政府,一炸解千愁。
问:“刚才你们不是在开会吧?”服务员说:“开什么会喽?你们没听说省政府了大事?”卓小梅假装惊讶:“省政府什么大事了?”服务员说:“有人炸了政府大楼,据说死伤不少人,连一位副省长的手都被炸断了。”卓小梅说:“有这么吓人吗?不是讹传吧?”服务员将钥匙从锁孔里来,不满地瞥一卓小梅,说:“怎么是讹传呢,大家都在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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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问得好没理。这里是省委大门,要大门,自然是去省委了。这可是和尚上的虱,明摆着的,还要问你哪里去,真稽。可你还不能这么去跟他辩解,因为现在他是把门将军,让谁门,不让谁门,全凭他一张嘴说了算。苏雪仪只得连连,讨好地笑:“到省委去。”
卓小梅瞒住自己是市里的真相,抬省政府办公厅,还真用,武警的脸立即由转晴,说:“哦,是政府那边的。那你们两个过来登记一下吧。”
第三天,第四天,那些战士还没撤走,仍没法靠近大门半步。
省委看来就是省委。省政府那边要办公大楼时才登记,省委这里还在大门就要登记了。好在有过在省政府办公大楼前登记的经验,两位也就并不发怵,跟武警走大门旁的传达室,先在被访者栏目里虚构一个还算文气的名字,注明系省委办公厅长,再在来访者一栏里随便编了两个女人名字。不想放了笔要往里走,武警又拦住:“还得把你们两个的份证号码也给填上。”
也是说说而已,当然不会真的去算卦。她们袋里的钱又不是多得打架,还得留着几个付房钱、吃盒饭和买回程车票。
于是第二天起个大早,吃东西又往省政府跑。那些威风凛凛的战士依然把守在大门。地上还画了红线。有红线还不够,为保险起见,又拉了索,索上缠着红布条。两人试着上前,还没靠近红线和索,便被战士们喝住了。
吃晚饭的时候.苏雪仪又主意:“是不是去找找省人大和省政协,也许那里的门容易些。”卓小梅说:“省里跟市里的情况估计差不多,人大政协的门肯定好,好却不能解决问题,好也是白好。算了吧,还是想想别的办法,看能否接近省委和省政府两个地方的实权领导。”两人于是又挖空心思琢磨起来。可一直琢磨到夜里钻被褥,也没琢磨个什么绪来。苏雪仪不死心,提醒卓小梅:“卓园长你不是在省里幼专读过几年书么?省委省政府也有机关幼儿园,你的同学如果有在里面当老师的,说不定她班上就有某位省领导的孙女孙,这样顺藤摸瓜,说不准就能把领导摸来。”卓小梅摇摇,说:“你的想象力还真丰富,哪有这好事?”
说得武警满心委屈,说:“过去确实是不用登记份证的,两天前你们政府那边了爆炸事件,我们的领导才下达了死命令,除省委大院人证的,其余无论是哪里来的,都要登记份证,否则给我们好果吃。”
还有人传言是省政府里面的人的。说是一位长多年得不到重用提,有人提醒他,他那护士的老婆长得还算可以,资源闲置着也是闲置,何不充分利用起来?长想想也有理,就把老婆介绍给自己的上司,好拉近跟上司的距离。一来二去的,老婆跟上司的距离越来越近,自己跟上司依然若即若离,拢不了边。本来想先绿帽,再换大的红帽,现在想的红帽没上,绿帽却没法扔掉了,长气不过,去找上司评理。那上司也是无赖,要长先拿跟他老婆有染的证据再说。这证据怎么拿?事先又没想起在老婆上装个针孔摄像。何况就是拿了证据,也只能尽自己的丑。一怒之下,长拦腰抱住上司,引爆了上的炸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