耻了,你跟披着人的畜牲还有什么区别!
就在卓小梅自责的时候,秦博文了屋。卓小梅抬抬,见秦博文非常沮丧,一张本来还算英俊的脸有些歪扭。不用说,今晚他肯定又是无所作为。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每次秦博文从外面回来,都这么哭丧着,像死了老婆一样。尽他老婆明明活着,就坐在屋里,正睁了睛盯着他。
为了那笔已经执行到法院账上的款能打到自己上,这段时间秦博文没少在张李两位法官上工夫。他原来的想法很浪漫,自己了五万多元,陪张李两位还有他们的情人玩了那么多好玩的地方,而且着,哈着腰,像服侍亲爹亲娘那样,一路上把他们服侍得舒舒服服开开心心的,照理两位法官对你没有情,总有些薄义了吧?那么钱到了法院账上,应该跟到自己上没有太大区别。然而秦博文错了,他小看了张李两位法官多年执法执来的肚量。脖上支着个脑袋,也不好好想一想,如果神圣的法律那么容易收买,那法律的权威何在?手握法律武的法官们的威严何在?为了维护法律的权威和法官的威严,两位法官在好山好和年轻漂亮的情人面前那可亲可的笑脸,回到维都后不久就翻了过来,跟法律一样,那么神圣不可侵犯了。
于是每次秦博文去找他们,他们都是不冷不的,好像已记不起那些着秦博文的票游山玩的开心日了。秦博文气得浑发抖,却不敢抖得太厉害。恨不得一拳把那两张嘴脸击个稀烂,可为了法律的尊严,也为了还握在法律手心的自己那四十多万元钞票,才不得不忍住自己。两位法官的借很多,开始是钱到了法院上,有一个账务理过程,得等着财务把款归类人账。接着是政府有新的规定,政法门资金要实行收支两条线,秦博文的钱了法院账,就要严格收支两条线理办法,该办的手续都得办,该走的程序都得走,该领导签字的还得领导签字,而办手续走程序找领导签字,总得需些时间吧。过一段时间再去求他们,理由更多了,不是办手续的人有事,就是走程序的人没空,而签字画押的领导则更忙,前天现场执法,昨天督办案,今天研究大案要案,都是些关系隐定地方大局的天大的大事,哪有时间和力顾及你秦博文这芝麻小事?
秦博文不是呆,知他们推过来搡过去,意图只有一个,就是还没将已经到手的资源用足用够。没法,只好把他们请去吃喝玩乐。请来请去,每次他们嘴上答应着,过一夜又变了气。秦博文知现在的人胃都撑大了,请人吃喝玩乐办小事还行,办稍稍重要的事情已经不大用,只得东挪西借,凑上两万元,夜里上了张李两位法官家。再书生气的人,只要办过企业,就等于到炼狱走了一遭,自然会变得人情练达,秦博文知如今送钱已不是什么稀罕事,也就用不着像过去那样,先把钱烟盒里或果袋里,再忸忸怩怩手,而是将钱信封,直接往人家手上递。
不想接钱的人也比过去快得多了。信息时代嘛,生活节奏这么快,谁见到钱都心急火燎的,连样稍稍虚伪一下,都没了这个耐心。这倒让送钱人少费,省下许多力。让秦博文想不通的是,张法官接过信封后,竟然在他面前开信,往里瞧了瞧,就差没当面清了。而且波澜不兴,只淡淡在秦博文肩上拍拍,说了句:“秦老板你真有意思。”也不知他说的意思究竟是什么意思。
李法官似乎比张法官略为明,拿过信封后,不用开信往里瞧,仅放手上掂了掂,就知里面分量几何了。说的话更直接:“秦老板啊,我可从没说过我家是朝东还是朝西,你怎么也找得到我的家门?”像是秦博文欠他老账,还得迟了似的。更让秦博文气绝的是要走人的时候,李法官过来给他开门,竟然说:“我李某人跟不少老板打过,可还从没见过秦老板这么打细算的。”
秦博文牙齿咬得格格叫,像夜里的老鼠啃泥墙角。他真想转过去,将姓李的扑翻在地,死死掐住他的脖,直至他两翻白,吐白沫。
最后秦博文还是咽下了这恶气。他还没有完全失去理智。看来今晚两万元又算是白送了。回家路上,秦博文东张西望,总思忖着找一个店,买三包炸药,先回去将两个狗法官炸死,再把自己也结果掉。只可惜时候不早了,街上的店都已关门,没法买到炸药,秦博文只能歪扭着一张脸,赶回八角亭,迈自己家门。
卓小梅见秦博文神不对,知他怄了气,没问他的去向,怕惹他的火。事实是卓小梅自己的心情都调整不过来,哪里还顾得上秦博文的烂事?
然而秦博文实在是太难受了,又没地方发心的火气,只得愤愤然地跟卓小梅说了今晚的遭遇。卓小梅无话可说,她搞不清这个社会到底哪里了病,人们一个个变得那么无耻。如果这个时候秦博文拿了刀要去杀人,卓小梅不仅不会阻拦他,相反也会而.跟他一起去回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