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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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是凌晨三点到的。蔡波突然惊醒，一时迷糊，没听chu是谁。

“哪位？小姐？”他问“干什么呢？”

“怎么能听不chu来呢。”对方抱怨“我是江英！”

蔡波这才完全清醒过来。他说江英怎么啦？sao扰领导不看时间？

江英说事情很急，蔡区长jiao代过的，不敢耽误。

蔡波已经从床上爬起来了。他用肩膀夹着电话，一边开始穿衣服。

“说吧，别jin张，蔡区长huan迎sao扰。”

江英报告前埔大社有情况。午夜过后村里动静异常。十几分钟前，有四辆大ba车趁夜se从外边驶进村子，停在村中祠堂前的晒场上。有人发现情况，偷偷给江英打了电话。江英心里很不踏实，决定漏夜sao扰，立刻报告领导。

蔡波问：“知dao打算干什么吗？”

江英说不清楚。报信的只看到一些迹象，不知gen由。

蔡波表扬，说江英不错，多几个这zhong女干bu，蔡区长别睡觉了，但是高枕无忧。

“你给小王打电话，让他ma上chu车，到我这里。”他jiao代。

“我一起去吧？”

蔡波让江英继续睡觉，留心电话就行。

放下电话，蔡波跑去关上房间门，开始jin急调度。蔡波的妻子和女儿在主卧休息，他自己睡小卧室，夜shen人静，任何声响都是惊动，关房门照样吵人，此刻却顾不得太多，只能一个电话接着一个电话，zuo半夜ji叫。

蔡波先找刘长庚，刘是前埔镇书记，前埔有事自当首选。不料刘长庚手机关机，住宅电话无人接听，估计是睡前把线ba了。蔡波骂，说家伙这么油条。接着继续打，不找刘长庚，找谢建南。谢建南是镇长，排老二，这人比刘长庚大两岁，油条更老，关键时候却还找得到人，电话一挂就通。

“睡得正香是吗？”蔡波问他“人在哪？”

谢建南嘿嘿，说天还没亮，区长就查岗啊？他表现很好，jian守岗位，在镇上。

蔡波立刻批评：“jian守个pi。又聋又哑。”

谢建南在电话里叫唤，说领导怎么啦？他的耳朵嘴ba都ting好使的。

蔡波让谢建南立刻打电话，设法了解前埔大社此刻的动态，赶jin搞清楚情况，聋了哑了是小事，别弄chu大事。谢建南不敢怠慢，遵命行事。几分钟后他回了电话，这时没了嘿嘿，口气急切。

“果真有动静。”他说“可能要chu远门。”

“上哪？”

“好像是到省里。”

“知dao多少人？”

“四bu大ba，怕有近两百号人。”

“动shen了？”

“快了。”谢建南说“村中正在敲锣。”

“好了，让他们敲去。”蔡波说“谢镇长盖好被子，接着睡。”

谢建南叫起来，说蔡区长别敲，他知dao大事不好，已经通知镇办挨个打门喊人。当晚在镇政府院里过夜的大大小小有二十几个干bu，包括一个组委，两个副镇长，除留一人值班guan电话，其他人全bu叫上，立刻下村，他亲自带队。

蔡波评价：“虽然有点聋哑，反应看来还行。”

他下令，让谢建南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大社。不要拖泥带水，别怕天黑地暗，别怕路上坑洼，不guan有什么阻碍和危险，记住一条：拼命往前，务必及时赶到，有效劝阻。如果没赶上趟，只扑到上访村民的大ba尾气，或者劳而无功，劝不下来，那么不去也罢，不如让谢镇长及大大小小各位镇领导jian守岗位，继续睡觉。

放下电话之后，蔡波抓着手机，悄悄开门chu来。主卧那边，林玮和女儿没有动静，这个钟点正是好睡时刻，远方有锣声敲响，近侧有电话不断，母女俩似乎没给吵醒。蔡波到门边穿了鞋，匆匆chu门下楼，他的轿车已经停在楼下。

二十分钟后蔡波赶到他的临时应急chu1置本bu。不在前埔镇，不在区政府，却在位于市郊的迎宾山庄。夜se正nong1，他的轿车驶进山庄大门，山庄总经理康良才已经站在宾馆综合楼一楼大堂外恭候，那里灯火明亮。

“宋主任他们快到了。”

区委办主任等人应蔡波召唤，离开温暖的被窝，正在赶往此地。另有一批负责官员奉命直接去前埔，帮助镇里应急。

“康总不要jin张。”蔡波对康良才说“这次是别人有麻烦，你没有。”

康良才说他们一定提供最好的服务。

蔡波说他只希望到此夜游一番，无需其他服务。

十几分钟后谢建南的电话到了，他很兴奋。

“到了！赶上了！”

他在前埔大社。an照蔡波的命令，他带着二十几个镇干bu匆匆忙忙，以最快的速度拼命赶去，进村时村民尚未动shen，大家欣然相逢于车下。此刻村祠堂外稀稀拉拉聚有二三十位村民，为先行人员，围在晒场边一盏路灯下chou烟，准备上车，更多的村民还在后tou，正打着哈欠，tao着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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