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波告诉她没事了。半夜三更，他能理就理掉。没必要惊动书记休息。

“总得说一声啊，”她语带埋怨“赵市长打电话问，我一都不知。”

“这么快就传到他那里了？”蔡波吃惊“他不在呀。”

赵荣昌是从下边县里挂的电话。他不在市区，陪陈副省长下乡。陈副省长原在本市任书记，到省里工作已大半年，目前市委书记未免，主要工作却在省里，这边由市长赵荣昌全面负责。陈副省长回来视事，赵市长自当陪伴，他们一起下乡，于检查工作之余，探讨本市各大事项。当晚两位领导住在下边县里。蔡波没在第一时间把前埔动态向赵荣昌报告，因其在外，又是半夜三更。这都是表面上的理由，更原因是蔡波希望在惊动他之前，情况已经得到控制。这与纯粹的坏消息让人觉不同。

“市长代了，陈副省长明天上午视察后离开，他明天中午回来，让我们明天下午到他办公室去。”丁秀明说。

蔡波叹说，还好拦住了四个车，请下了一车人。要是没留神把村民送走了，与大领导聚于省政府大门，妨碍了大事，恐怕等不到明天，今天咱们就走人吧。

第二天下午，蔡波通知要求，于上班时分赶到市政府大楼。丁秀明早到了几分钟，已经坐在赵荣昌办公室对门的候见室里。

“市长在里边谈话，”她对蔡波说“让咱们等一会儿。”

两人在接待室枯坐了一个多小时。找赵荣昌的人真多，隔一会儿就有人把伸门瞧瞧，有市直门负责官员，也有下边县区来的。看看一时还排不上，有的人先走了，也有的如丁秀明和蔡波一样留下来，在候见室排队守。

叶家福也来了。他一看不上，掉要走，蔡波把他喊住。

“叶副你急什么？”他问。

叶家福说他自己不急，替蔡区长急。

蔡波起，拉着叶家福走到走廊尽说话，谈谈昨晚的情况。蔡波说昨天幸好叶家福赶到，帮助救急补窟窿，否则今天见赵市长只好如丧考妣。但是他不免纳闷，当时叶家福动作怎么会那么快，知了消息，还赶到了现场？叶家福说蔡波夜半动员，又是车辆又是警察那么大的动静，他这个政法委副书记要是没听到一风声，岂不失职？对前埔不敢虎。

“你呢？怎么镇里没发现情况，区长梦倒梦来了？”叶家福追问。

蔡波说他当领导的成功经验不是梦，是女朋友。广女朋友，女朋友，关键时刻女朋友很用。

“注意，我盯着呢。”叶家福警告。

蔡波说他就是要刺激一下叶家福。老婆死那么久了，一个常志文还不定，领导搞男女关系，不可以这么无能。

叶家福不跟蔡波开这玩笑，如其所言“替蔡区长急”他有事要跟蔡波说。

“你那个同门找你没有？”他问蔡波。

蔡波愣了一下，明白了。

“施雄杰？”他问叶家福“这家伙扰你？”

叶家福说，施雄杰给他打了几个电话求见。叶家福询问是公事还是私事？施说是自己家里的事情。叶家福说家里的事找他什么？如果是两之间的矛盾，林琳已经死了，还说什么？如果是对死者死因有疑问，应当直接跟办案民警谈，他们肯定会认真对待。不必七拐八弯，该找谁找谁吧。

“还不罢休。”叶家福问蔡波“你家这施怎么回事？两闹得很厉害吗？”

蔡波说，据他所知差不多过不下去了，在闹离婚。现在人都死了，还离个。

“说他老婆给我打过电话。”叶家福说“我跟你家小姨从没打过。”

“打过又怎么？关他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