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夫斜靠在尾上,被动的、不带任何威胁的姿势。“要理解我亲看到的事实,大家必须先了解一些占星学知识。”
“我们都知凶兆和吉兆。”帕尔萨博厉声说。
“不,不。我们在天空中看见的那些天相的象征意义是由祭司来解释的,或者至少是由比我本人级别更的占星师——”
“你们瞧!”帕尔萨博向众人喊“他承认自己愚昧无知。”
“我承认有些东西我不知,但有些东西我知。比如关于我们,我们的——系统——如何运转,我愿意向每一个想了解这个问题的人证明我的观。我可以向你们保证,那些声称可以通过观测天象来预测你们未来命运的人不到这一。”阿夫发现站在人群外圈的耶纳尔博沉着脸。自己的话可能有鲁莽,但是,看在先知爪的份上——看在萨理德爪的份上——他说的是事实!
“想一想吧,”阿夫说,竭力保持镇定“理很简单。如果我们这些在西特尔号上的人从‘陆地’东岸发,一直向东航行,最后居然能抵达‘陆地’西岸——那么,世界当然是圆的。‘陆地’永无止境地顺着‘大河’航行的说法便是错的。”他朝听众斜了斜鼻“这是确凿无疑的。”
“你说的是‘如果’。”帕尔萨博挖苦地说。
“那是事实。不可否认的事实。我是在这儿,在光天化日之下说的,就算我错了——我认为我没有错——你们也应该相信瓦尔—克尼尔,或者船上的其他船员,他们不可能搞错航行的方向。”
帕尔萨博张开嘴,好像要说什么,但站在她旁边的某个人——可能是一个与她很亲近的熟人,因为他居然轻轻碰了碰她的肩——说:“先听他把话讲完。”
阿夫朝他的这个新同情者“谢谢你。”他现在不再面对着帕尔萨博,她似乎再也不能代表大众了。相反,他轻轻抬起,面对所有人“如果世界是圆的,那么,它又是什么呢?嗯,我们看见天空中有很多圆形。我们看见了太。但我们的世界和太不一样。它不能燃烧,不能发炽白的火焰。我们的世界也不像‘上帝之脸’,它没有被一些弯曲的彩带所缠绕。在我们看来,我们的世界已经够大的了。我绕着它航行过,所以知它的大概面积。但‘上帝之脸’更庞大,我们的世界绝对无法相比。最后,我们说说卫星。有的卫星表面有云覆盖,有的是岩石。所有卫星都会经历盈亏周相。这意味着它们的表面分是替于光亮和黑暗之中。一分是白天,而另一分是夜晚——跟我们的世界一模一样。我确信你们中的一些人知,当首都是半夜的时候,那个观看‘上帝之脸’的人却正好在正午时分。”
雷声又一次震动天空,雨更大了。阿夫发现人群中有些人正在理解他说的话。“我还可以提供其他证据,使大家理解我的推论:‘上帝之脸’是一颗行星,我们围绕着‘上帝之脸’旋转。事实上,我们是离‘上帝之脸’最近的卫星。”阿夫回想起在西特尔号甲板上和迪博的谈话。他直视着帕尔萨博“你现在知,我说的并不全都是坏事吧。我们比任何其他卫星都更靠近‘上帝之脸’。这难不是一个引人的观吗?”
“那倒是。”帕尔萨博说“如果你不直接说‘上帝之脸’只不过是——是一自然的话。圣卷上说,‘造主是不可言说的’。”
“还有,”阿夫装着没听到帕尔萨博的话,继续着,说自己最难以被人接受的推论“自然规律告诉我,因为我们如此靠近‘上帝之脸’,所以,这个世界注定要遭到毁灭。我们的世界将被某力量撕裂成碎块,正是这力量引起了火山和地震。”
“现在的火山和地震比古时候频繁多了。”人群中有人说。帕尔萨博怒视着说话者“对不起,”对方耸耸肩“并不是所有的人都不识字。”
她怒气冲冲地掉过去,既不看阿夫,也不看刚才那个说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