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郑保云的暗示,郑保云这时,没有说甚么,只是呆呆地望着我,他呆滞的神中,也没有甚么特别的表示,可是我却一看到他的手,在床垫上,手指在重复着收缩、放开的动作,这让我立即到,他可能想和我握手。
我一面说,一面已伸手去,费勒医生这时在我的背后,用又低又快疾的声音叫了起来:“小心!他的气力十分大。”
我并不转过去,我一伸手,郑保云也伸手来,他仍然坐着,我们两手互握,他欠了欠,我也自然而然向上拉了一下,他就顺势站了起来。
就在那一霎间,我觉得和他互握着的手,手中多了一样不知是甚么东西,那东西,自然本来在他手中,趁握手的时候,向我掌心。
在那一霎间,我几乎忍不住哈哈大笑:郑保云在搞甚么把戏?他藉着和我握手的机会,向我传递信息?他自以为是一个受着严密监视的重要人?早知这样,我应该派温宝裕来,他的游戏玩伴。
一想到这一,我几乎立时就想把手回来,摊开掌心,责问他那样是甚么意思。
可是也就在那一霎间,由于他被我从床垫上拉了起来,两人之间的距离自然十分近,我接到了他的神。
那使我突然一愣,因为这一瞥之间,他的神之中充满了机警、焦虑、企望,简直灵活无比,和刚才的呆滞大不相同。然而,那也只是一霎间的事,转之间,他又变得目光木然,使我几乎疑心刚才。
我心中震动了一下,一定大有古怪,从费勒的神态到郑保云的神态,都怪异莫名,那一定有着我所不明白的原因在。
我不动声,缩回手,把郑保云给我的东西握在掌心中,自信周围的人再多,就算再加上监视系统,由于我神情自若,也不会有甚么人发觉我和郑保云在一握手间,已经有了样。
我伸手在郑保云肩上拍着:“怎么,要见我?有甚么事?”
郑保云张开,开始颤动,看他的样,不是很能运作发声音。我自然知这时他一切痴呆的动作和神情,全是假装来的,因为绝没有一个疯,会懂得利用握手的一霎间传递信息。
郑保云假装来的神态像极了,我不知他为甚么要假装,只好望着他,过了好一会,他才突然以十分嘶哑的声音叫:“卫斯理,我要见卫斯理。”
我实在不知他在耍甚么把戏,但情形既然如此,我也只好陪他耍下去,我:“我已经来了,你不认得我?我就在你的面前。”
郑保云一听得我那样讲,突然之间,发了一下怪叫声,随着他一张,一拳向我当打来。他的行动乎意料,我反应捷,自然也可以应付,我伸手想把他的拳抓住,可是在那一霎间,我又在他的神中看,他要求我不要拦阻他,那使得我犹豫了一下,动作也慢了一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