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压制一下剧烈的心,可是却无法得到。我的震惊,自然是来自天龙星人这异常的本领。
我声音十分虚弱地问了一句:“这…思想上的直接沟通,难竟不受距离的限制?”
郑保云不经意地回答:“如果在同一个星上,哪有甚么距离的限制。”
他是回答得不经意,我的震惊程度也越甚,同时,我不由自主,伸手在自己的上打了一下,责怪我这个地球人真是又土又笨,他是外星人“距离”这个概念,对他来说,是星和星之间的差别,而对地球人来说,距离至多是亚洲和非洲之间的差别,观念大不相同,难怪他会对这个问题不重视。
另一便我心惊的原因是:他那样说法,等于间接在告诉我,有他的“族人”在地球上。在这时,我到不必对这个半外星人太倾心结,所以我把这吃惊藏在心中,没有显来,他看来也并未觉察。
他停了片刻,才又:“我不清楚父亲的同伴一共有多少人,他们渐渐告诉我,他们当年,离开天龙星来到地球,是由于对天龙星的背叛──我问过,他们说我不会明白那是一甚么样情况的背叛,总之,他们这几个人的行为,不容于天龙星人就是了。”
我要集中神,才能听得懂他的话,因为他所叙述的事,复杂程度不但乎意料之外,而且超乎我的理解程度之外。
我看到郑保云有忧郁的神情,就向他分析:“令尊的行为,如果只是不容于绝大多数人,那不一定是背叛。地球人历史上,有许多伟人都是当时不容于大多数人,如以拯救人类为己任的耶稣基督,如科学先驱哥白尼,数不胜数。”
郑保云对于我这个分析,满意之极,他的愁容,显然是由于害怕他父亲有过甚么不名举的行为而生,我的话开解了他的忧虑。因为他父亲在这方面,并没有向他说甚么,那些族人,又未曾向他详细解释。
他呆了一会,又:“那几个人说,他们的境不是很好,一也不敢活动,因为天龙星还在找他们,要算当年他们…背叛…离开的帐。我问他们在哪里,他们不肯讲,说还不到时候,他们又警告我,不但天龙星人会来找我,还有一个星球上的级生,他们称之为‘红人’的,更会来找我,因为我父亲在经过‘红人’的星球时,曾欺骗了他们,偷走了他们一件十分重要的东西,多少年来,红人一直在寻找那件东西。”
郑保云越说越玄,我听得像是整个人悬在空中,有飘浮之,双脚明明踏在实地上,却无法令自己有实在可靠之。
因为,听他这样讲,似乎星际战争已经爆发,而地球则不幸成为战场。
郑保云看我神有异,望向我:“听来很无稽?”
我忙:“不,不,我完全可以想像。那…红人…就是我…看到的那鲜红的东西?他们的样…不怎么雅观。”
郑保云打了一个冷战:“甚么不怎么雅观,简直可怖绝,我第一次看到他们的时候,差一没吓昏过去,他们的…联系和的位…”
我:“颈。”
郑保云闷哼了一声:“应该是颈,他们的颈又细又长,又是鲜红…”
我不必郑保云多加形容,因为我见到过,又细又长鲜红的条状的一端,是一颗人,那情状之诡异,无以复加,我着气:“他们的都,倒和…我们大同小异。”
郑保云吁了一气:“这才要命,在一个细长条状之上是一颗人,若是甚么别的奇形怪状东西,反倒不会叫人那么害怕。”
这倒是真的,正因为人是十分熟悉的东西,忽然长在那么可怕的位上,自然更看得人心惊。
我作了一个手势,示意不必再去讨论“红人”的外形,请他继续说下去。
他搓了搓手:“他们警告我,说我如今脑活动所发的能量,如果控制失宜,随时会被截到,而由此知我在甚么地方,要找我父亲的人,会来找我,他们不会相信我父亲已死,要在我上找他们要的东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