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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你到这里来的时候发见的,是不是?”陈克明接问,会意地笑了笑。他料想严洁修“发见的怪事情”大概是指他的“居停主人”然而他猜错了!严洁修很气忿地说:
“刚才我到苏公馆的时候,罗求知也在;我来的时候,雨下大了,雇不到车,刚走到电车站,忽然看见罗求知;我招呼他,可是他往人堆里一钻,就不见了。电车来了,我一看车里挤得满满的,就没有上去,那时候,我又看到了罗求知,他躲躲闪闪,也许以为我还没有看到他,我就犯了疑,我不等电车了,冒雨步行,故意多绕弯。这可证明了他是在钉我,的确是钉我!”
陈克明嚼着糖果只是沉,想着罗求知实在蠢,而严洁修也够淘气,他忍不住失声笑了。
“哦!罗求知!”陈克明着轻声说,同时在回忆罗求知给自己的印象。“哦,你发见了?”
“来!”陈克明大声叫着。
“明白了他的目的,”严洁修接着说,忽然兴地笑了“我就打算给他一颜看。我还是步行,一直朝这里走,离这儿不远的转角上,不是有一家糖果店么?我去等着。他要是跟上来,我就要不客气了,——戳穿他的假面。罗求知果然不知我躲在那店里,他一路东张西望,想来他很着急,怎么我忽然不见了?一会儿工夫,他走到那店门前,走过去了,我就来,正想大声叫他,先吓这家伙一,不料有一个女人已经当面拦住了他。两个拉拉扯扯,好像劝客,又好像吵架。末了还是那女人得胜了,拉着罗求知往回走。这可到我来钉他们了!很可惜,那时雨越来越大,他们两个雇了车走了,我的计划没有成功。”
“他怎样拆台?怎么季真叔一面他便有了借?”
“不就让他不!反正他不过一个名。经济是季真叔负责的,拉文章是你负责,跑打杂是…”
严洁修一气说到这里方才停止,她那大睛亮晶晶地始终望住了陈克明。然而陈克明默默地听着,脸跟平常一样冷静。
严洁修正说得兴,陈克明早已笑了起来。他用夸奖的目光,看着严洁修,但又用了嘲讽的气说:“洁修,你真脆,痛快。可是,你忘记了什么责任都没有负起来的崔生,他的算盘是打的很明的;他为他个人打算,比你为《团结》打算,要明得多而又多呢!他知在这时候,我们要是脆让他这挂名的角不了,那就是《团结》完!而且他也知,我们这些赔钱力,实际负责的人,一定舍不得《团结》完!”
的神经过,当真是放松。但是,今天我发见了一桩怪事情!”
“我也不知为什么他们忽然这样谨慎周到。”陈克明微笑着冷冷地说,然后,气一转,声音也提了。“可是,洁修,大雨天来找我,有什么事?”
这当儿,门上又有人轻轻叩着。严洁修看了陈克明一,神又有不定。
“我发见罗求知鬼鬼祟祟钉我的梢!”
“可是,陈先生,我就不懂,…
“陈先生,”当那女仆走了以后,严洁修忽然问“是不是您关照过这里的佣人们,有客来看您,一概挡驾?”
“那么,是他们捣鬼。他们先说您不在家,后来又向我要名片,可巧我今天没有带…真噜苏,差儿我发脾气骂起来!”
“啊,事情么?一来呢,季真叔跟您打电话没有打通,我就讨了这份差使。二来呢,我闷得慌,…”严洁修一边说,一边给陈克明一个字条儿“憋着一肚的气,一脑袋的问题;可是季真叔忙得很,两三天来,他都和厂里总工程师周先生商量什么要的事情,我不敢打扰他。”
门开了,先探来的是穿着绣缎面底鞋的一只脚,随后才是全,托着一副茶盘,原来是那个俊俏女仆。她放下茶盘,有意无意地朝严洁修笑了笑。
严洁修跑到房门边,从雨衣袋里掏一小包糖果,回到原坐下,把糖果递给陈克明,笑了笑又说:“要不是下雨,我一定可以探明那个女的是什么路数;可是路上简直没有车。我只看清了那女的是蟹壳面孔,打扮得妖里妖气。”
“好,那么把你的闷气和问题,都告诉我罢,…”陈克明看着严季真的字条,里这样说。“不过,季真忙的是什么呢?”陈克明把字条搁下,抬起来,突然气变得很郑重:“洁修,回你对季真说,《团结》周刊的事,他在此时面是很不适宜的,崔生正想找一个借,诿卸他的拆台的责任!”
陈克明惊愕地把眉一,摇了摇。
严洁修的一对天真而又机警的大睛睁得圆圆地望住了陈克明,好像在问:这是你意想不到的罢?又好像在叹息:太复杂,太可怕,我简直糊涂了。
“他以‘不’为要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