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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在一条船上,舱面如果不安全,您那老鼠——嗳,防空,也不见得安全罢?”
“谁说不怕?飞机上有千里镜,你看它芝麻一大,它看你呀,哼,连你这歪面孔也看得清清楚楚呢,怎么不怕!”
“不然!舱面不安全呀!”
姚绍光指手画脚地说着,同时把再往张巧玲这边挪移。不防张巧玲突然站了起来,把姚绍光吓得一。
“大家注意!我有几句话要对你们说一说。——喂,石全生,来呀!来听我说话。——刚才敌机来了,你们不把船停下,这是严重的错误。这是十二万分危险的。我不是早就警戒过你们,怎么又忘记了!”
姚绍光那条船正对着那两三棵乌桕树。前后左右全是“自己人”这次国华厂的机、原料、半成品,共装大小木船十四条之多,姚绍光坐的那一条是大型的,编号是第五。挨它旁边,有两三条小船,光装着木箱并没有搭人,此时静悄悄的船上只有一两
等到又转成银灰的时候,半月亮已经升的相当,姚绍光他们这条船和同伙的其它船只都停泊在一个村庄附近了。
大家都已经吃完夜饭,可是姚绍光还在独酌。
这一笑可把姚绍光脑冲昏了。他着急地说:
坟堆周围,一片衰草。在船上闷了一整天的人们都在这里舒展脚。唐济成却带着萧长林等七八人,绕过了那块桑林,打算找些新鲜的绿枝来修补船上的伪装,晒了整整一天的太,竹叶都卷成,松枝和柏枝虽然还保持着青翠,可已经不够分。
“谢谢。我喜舱面。”
张巧玲不声,只离开远一,就又坐下了。
张巧玲回答。她的话并不缺乏礼貌,调却是冷冰冰的,然而不知为什么,她又忍不住笑了一笑。
这时候,船到了河弯曲的地方。走在前面的八九条船看去像是不动的,拉成了极长一虚线,最后的一条离姚绍光他们约有半里路。极目望去,河尽现了一簇房屋,那当然是村庄:好像是这村庄一下将这河堵住了。一朵云影在面飘浮,在船的前面。这朵云影好像在跟船赛跑,永远比船前这么十来步。
“不然,大大不然!哎,密司张,我用我的人格担保,舱面是不安全的。为什么呢?哎,你看,这一竹叶和松柏枝,中个用,挡得住机关枪的弹么?”
张巧玲给阿银涂一红药,还给缠上绷带,便和阿银的母亲去准备晚饭。光已去,的颜变成了紫。
没有人作声。好像大家都没有听到。歪面孔的小女儿阿银却突然哭起来了。她的母亲慌慌张张跑过去,其他的人也都转脸看是什么事,阿银哭得更响了,而且大声嚷痛。忽然她举起手臂来,大家这才看见她的衣袖上有了血迹了。张巧玲拉着阿银看她的手臂,有一带血的伤痕,大概是不小心被木箱的钉划伤的,寸把长。
姚绍光理直气壮大声说。歪面孔他们都怔住了,一时倒无话可答。姚绍光大为得意,正待继续训他们一顿,忽听得一个女人的声音悄悄地说:
姚绍光朝这朵赛跑的云看了一会儿,忽然振起神大声咳一下,严重地对舱面所有的人说:
姚绍光完全被冷落了。他无可如何,赌气钻回他的“老鼠”去了。
“密司张,下次再发见了敌机,我劝你还是躲一躲为妙。我那间‘办公房’,——哦,就是那‘防空室’,虽然小了一,多一个人倒也很舒服。密司张,我十二万分诚意,迎您共同享有这安全的幸福!”
勉笑了笑“现在是石全生的班了,很好。”他挪动,挨到张巧玲旁边坐下,松了一长气,然后用最诚恳的态度对张巧玲说:
“可是,”歪面孔恰好从后舱走来,听得姚绍光怪他们不听话,就懒洋洋地答辩:“刚才那飞机得很呢!唐先生也告诉过我们,船上有伪装,飞机上看下来目标不清楚,又那么,不怕。”
姚绍光鄙夷地朝她看了一,摇着说:“没有知识!哎,你们要注意!不动,当然是消极的办法;最好是积极。积极的办法就是快把船撑到芦苇堆里隐蔽起来。隐蔽起来,懂不懂呢?”
“停下来不动,那不是等它来炸么?”这是歪面孔的老婆,她是偷偷地对歪面孔说的。
岸旁有两三棵乌桕树,经过了初霜的树叶有的已变成红,有的还只变黄,而最大分却依旧碧绿。树那边有一个坟堆,再远又是一小块桑林。而那村庄又在桑林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