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兴,又有手足无措。自动力的人们纷纷到了乌篷船旁边那四条小船上,肩挨肩的挤在一块,也觉得人多地盘小,动不来手脚。
萧长林和周阿梅这时已经在那乌篷船上了。周阿梅试一试那些弹药箱的斤两。萧长林眯着估计那四条小船:小船都是装了半船货的,吃相当,要是再加上弹药箱,那一定会事。但如果把这四条小船连结起来,作为一浮桥,直达那倾斜的河滩,那就有办法。
“喂,阿梅,”萧长林指着那河滩“只好卸到那边去。人手多,得有一番布置才是。”
周阿梅扫视着那四条小船上纷纷的人堆,自言自语“十五,二十…”忽然动灵机,叫了起来“啊,有了,有了!长林,箱不怎么重,我看可以传递。”
萧长林也想到了,着答:“对!对!”
这时候,已经有三四人掮着弹药箱下了小船,可不知往哪里放,都叫着中山装的押运员,等他主意。押运员急得团团转。有些自告奋勇的人们看见自己简直不下手,已经掉要走了。有些人仍站在小船上,七嘴八主意,发议论。正在作一团,萧长林和周阿梅已经商量好了办法。他们一面劝大家莫闹,一面就找那押运员,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了他。
接着就开始了人力的组织。四条小船连成了一浮桥,乌篷船上留四个人,河滩上也是四个,余下来的人们排成一串,都站在那“浮桥”上。
这样的阵势摆好的时候,几乎所有的船上、岸上,乃至桥上的袖手旁观者,都喝起采来了;甚至姚绍光也不是例外。
“朋友们!现在要动手了!”
乌篷船上的周阿梅一面叫着,一面就捧起一个弹药箱递给石全生,石全生接过,又递给肩下的另一个人。转瞬之间,第二箱又到了石全生手里。“活人”构成的带转运机地行工作了!但在喝采声中第一个到了河滩的,却不是一箱弹药,而是姚绍光。
弹药箱好比河,通过了几十双手,从乌篷船到了河滩。
姚绍光却远离着河滩,坐在一株大树下烟。
那几间茅房快将化为灰烬,竹林的一角却在毕剥毕剥烧起来了。这火照亮了人们的工作,但这火也引起了一分人的忧虑。
而同在这时候,竹林那一边的公路上,所谓机械化队,也像一条河似的在那火烧竹林的红光下,急速地向前走。无数的车卷起了漫天的尘土,隆隆的声音像是夏季的闷雷。在竹林这一边,河畔的人们也隐约听得这隆隆然的声音,可是谁也想不到这是地上来的。神经过的人老是忧虑地望着天空。
弹药箱卸去一半的时候,桥下的乌篷船终于恢复了自由。“浮桥”立时撤消,人们都复员了,那乌篷船的尖伸在浅的河滩上,似乎在息。
忽然有人喊:“听呀!什么声音?这可是东洋小鬼的飞机罢?”
空气张起来了,人们却不惊惶。所有停泊在那里的船只现在都急急忙忙各奔前程。国华厂的大小船只先先后后都过了桥。大树下着烟的姚绍光在撤消“浮桥”之后三分钟跑到河滩,望着忙万状匆匆起椗的各式船只喊“救命”双脚直。
他沿河滩跑了十多步,慌慌张张爬上一条不认识的大船,翻来复去只问一句话:“是不是国华?是不是国华?”
没有人理他。船却在开动。姚绍光转想往中舱走,一个掌篙的忽然唤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