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许心焦,也不许来,一切都给我,乖乖儿的,一切都听我。”
过了一会儿,听得小昭幽然长叹一声,同时,抱住我的手也放松了。
“都答应你了,”他的火的嘴凑了上来“都听你…”这一切,都像是个梦。
我好像有什么力量在迫着似的,连忙捧住了他的脸,低声说:“好,好,我的昭,别这么伤心,我依你,——咱们试一试。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那么,人家的空想怎么又成为事实了?”他还是持。
暂时由他去罢,准备有工夫的时候再唤醒他这迷梦。
察言辨,就知有人在背后破坏我…光景是说我“没有办法”“只会”而且“为情所迷”以至三四天过去了,的成绩却一也无。最初,也有窘,但当R转到“只要他能悔悟,格外的宽宥,
同日夜
而,即使不是梦,当严肃的现实问题又回到我们的面前,这“非梦”的满,终于相形之下会褪而变成了“非梦的梦”…
怀着鬼胎去见了R,——谢谢天,幸而并无什么特别事故。
谁想得到小昭那样“不懂事”今天他一见我,就提起那件事。我真是又好气,又好笑;看见他那么“执迷不悟”知非可以争,只好姑妄应之,而且我也不忍过分扫他的“兴”可不是今天他忽然神采焕发,更觉可么?都是因为有了一个“希望”之故。让他兴一阵,也是好事。我只加了我的约束:“你不要来,一切都给我!”
不过昨夜夜半的一切情境,也正是此“幻想”最易滋生的温床,现在他总该“清醒”而且乖乖地耐心挨下去了罢?
但在下午,R叫我去问话了,——当时我几乎有手足无措。莫非是小昭的“活动”已经了?可又没有时间问他到底跟同志说了些什么。这冤家,我恨死了他了。倒像是个顽的孩的母亲,我——
“什么事?”他又笑了。
“明——我想来,竟有几分把握。”小昭轻声说,但语气十分郑重。“你不是说那位同志很有意思么?而且,好像也没有别的监视。”
我笑了笑,不回答,只把我的脸贴着他的,摇了摇。
小昭不作声了,昏黑中我似乎看见他的睛发着闪光。突然,他用了加倍的烈的气很快地说:“明——事在人为,你怎么一断定不成呀!集中营里常常有人逃跑,难他们那里就没有守卫,没有门岗?”我觉得我被地抱住了。“明!我想来想去,总觉得夜长梦多,这样拖下去,不是了局!说不定明天就来个变化。明,你能不能断定明天一定还是跟今天一样?所以,趁现在这时机,自力更生是第一要着。”“不成的,小昭!”我郑重地劝阻他。“你完全是空想。那时画虎不成,倒得更糟。你要听我的话,赶快断了这念,这怎么能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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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理由不相信他是说着玩的,我只笑了一笑,不说话。
“不成的,小昭!”我不能再把他当作说着玩了。“怎么你会想到这上去呀!不成的。况且,外边还有守卫,还有门岗。”
我在神思迷离的当儿,听得小昭说:“明——我有时这么想,只要跑了这个院,那边一堵矮墙是容易对付的。”
然而他还是背着我和同志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此时窗外雾渐消,可不知小昭那个“可的幻想”也消了没有?我很懂得他何以忽作此想,是我的不好,是我太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