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住了,回看,这到底是什么鬼?
我摇了摇。她惊奇地向我瞥了一,又问:“那么,是事的罢?”
那时,场中正轰起了震动墙的笑闹。她皱了下眉,轻声说“当真不成话,”于是又靠近我耳边问:“你在哪一个学校?”
第一句是自言自语这么开始:“唉,真痛!”
我再也呆不住了,觑空儿就悄悄地溜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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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又想起在所谓“晚会”里活丢人的几个女实在是可怜得很的!
“该有十一钟了罢?”这是第二句。
“熟人不很多罢?”她看我从没和谁谈过。
来了;尽量避免引起他们的注意。
“全是不认识的呢。”我抿嘴笑着回答。
“哈哈,我么?”那家伙追上来,醉的连字音都咬不清。“呵,你是哪一班的?怎么没见过?站住!咱们到一个好地方去玩儿——玩儿!”
我微微一笑,用光回答她:可不是么!
我连忙退一步,转就走,一面说:“别认错了人!”
“哈哈,你是问我么?——么?哈哈,回你自然知啦!”那家伙气咻咻地说,脚步歪斜,半真半假地想扑到我上来了。
现在完全明白了,这是一个烂醉了的鬼。我不再理他,脚下一用劲,快跑起来。前面不远就是我的寓了,我不怕,跑得更快些。
她沉地,忽然又问:“亲戚是谁?”我随便诌了个名氏。她侧着皱眉,似乎在思索。我又解释:“他是生意的。和这里的人有来往,这就相熟了。一个糊里糊涂的滥好人,喜凑一下闹。你瞧,这里也实在没个好玩的地方。他听说有晚会,便
街上冷清清,寒雾钻孔,我一路打寒噤。但心却有一团火。“那几个女的,也真是活丢人。”我这样想。“但是我能原谅她们。只是那些英雄们,——哼,他们还是被指定了‘岗位’,要在青年学生群中起什么‘模范作用’的呢,真见鬼!”
“哦,那么,你——嗳,是哪儿来的风,把你了来了?”
距离是更远了。当我闪了我寓所的门框,开了锁去的当儿,还听得他在狂嚷:“看你跑哪儿去?老认识你!”
我略一迟疑,但是上又跑起来。
“么?”我没好气地问他。
忽然我觉得有人跟在我背后。怪了,难又是老玩意?我快跑几步。背后那位也学样,步声朴朴的响得很。“这才是笑话了,连尾随的ABC似乎也没学会!”我心里一边想,一边再跑快些。这可发生怪事中的怪事了,那家伙似乎跑不动,竟在后面直着嗓嚷:“慢一呀,喂,同志,喂,姑娘,等一等,等一等!”
我也笑了笑:“是被一个亲戚一阵风似的撮了来了。”
但是那晚上的所谓“晚会”中,却也遇到一个颇有人气的人儿。大概也是躲避的缘故罢,她坐在我旁边,而且刚巧在一的后面。最初,老是从梢飘过一来偷偷地瞧我,后来便正面朝我看了,那半开着的一排细白牙的小,显然是在引导我先开,或者找机会她先来搭话。
那家伙拚命跑几步,居然赶到跟前了,满酒气,斜着一双血红的睛。我猛然记得这是刚才在那见鬼的“晚会”中见过的,光景也是一位负有“岗位”任务的“模范”家伙。
幸而那一个接连一个的“节目”实在太“彩”了,那些馋猫和馋狗都把全神贯注在不怕羞的“表演”上了,疯狂地笑着嚷着,无暇旁顾。当所谓“小上坟”上场的时候,突然一片掌声,还夹着有人尖着嗓叫“要命”啐,这哪里是戏!我仿佛还认得那个鼻上涂着白粉的丑角就是早上开纪念会时站在台上痛哭涕,好像只有他是“埋苦”只手擎起了抗战建国的大事业似的!
“对了,担任文字工作。”
我定了神以后想:“这里真是个好地方,无奇不有!”
我瞧一下手表,但是光线不好,没看清,就答:“差不离。”
“站住!——命令你,站住!”从后面来的声音几乎是狂吼了。“再不站住,我就——照家伙!怕不怕一家伙打你个半死…还不站住?”
她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