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已经死了,…”
“多十来岁罢。”我沉一下。“仿佛也不在了,…”我看见N的光老盯住我,这光是如此温柔,我不禁笑了笑说:“妹妹,你打听得这么仔细,倒好像到我家里去媳妇似的,可惜我…”
她惘然接问:“可惜什么呢?”
我把她的手轻轻拉了下来,放在我手掌中轻轻搓着,微喟说:“不过我说的也是真话呢!”
“可是,姊姊,这样的梦,迟早会有的…”
忽然她目光一敛,轻轻走来挽了我往窗前走去,一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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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N捧住了我的面孔,凝眸看住我,轻声问:“姊姊,你猜一猜,我此时心里想些什么事?”
我们默默地走到窗前,挤坐在一张椅里,偎抱着,忘记了说话。
“姊姊,你家里除了父亲,还有什么人呢?”
我听得怔了,勉笑着说:“你又在捣鬼,我不信真有这梦。”
我抿着嘴笑着,也把手抚摸她的秀发,答:“想怎样才可以变一个男孩…”
我哭着叫着,可就醒了,还是泪汪汪的。”
“也不是!”N得意地笑了。“我在想,你有些地方太像一个男人,可是有些地方又比女人还要女些…”
她低了,脚步也慢了,又问:“姨太太跟你还说得来罢?”
我不禁失声笑了:“又来胡扯了。哪有什么比女人更女的?比女人更其女些的,又是什么东西呢?”
“弟弟几岁了呢?”这时N已经站住了,仍旧挽住了我的腰。
N不作声,只定睛惘然看着窗外漫漫的晓雾。忽然她自笑起来,急转脸对我说:“姊姊,要是你有了孩,我来给你保姆,我——不,咱们俩,把这孩喂得白白胖胖的,成为天下第一个可的小宝贝。”
N摇了摇说:“也不见得。但是我倒可惜我不是个男的!”
我笑了;想起她初次见我时曾对我开玩笑自命是个男孩,我又笑得更响了。N似乎不懂我为什么笑,惊异地朝我看。
“想我能不能变成个男的?”
N可兴极了,她蹑着脚尖纵纵走着,又不时回眸对我微笑。
“不是!”N立刻打断了我的话“我在想你。…”
“不怕羞么,”我止住了笑说“老想讨人家的便宜。”
说完,她又叹了气。我也觉得有黯然。
“哦——”N却不笑“既然你觉得男的便宜些,就让你男的。反正不论谁,我和你要是一辈在一,够多么好呢!”
我又笑了,但是猛可地旧事都凑上心来,我的笑声不大自然,我叹了气。N也觉得我的神情有异,而且似乎也懂得其中的原故,她不作声,只把脸温柔地偎着我的。过一会儿,她又轻声说:“姊姊,昨晚上我一个梦。我们走在半路,忽然来了个男人,说是姊姊的人,把你拖走,——
“那么你呢?你比我年青,比我,比我聪明…”还没说完,N早已捂住了我的嘴:“得了,得了,姊姊,你再说,我就不依!对啦,我什么都比你好,我还比你淘气些!”
“可惜我没有年纪大些的弟弟。”
她笑了:“有就有,怎么是‘好像’的呢?”
“因为我记不真,我从没见过。…是父亲的姨太太生的。”
“那就是双料的女人!那就是了母亲的女人!”
我也不忍扫她的兴。她——又固执,又会撒,我一办法也没有。但我也还有我的主意,到时不怕她当真赖着不走。我抿着嘴笑,她赶快穿好衣服。
“好像还有个弟弟。”我随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