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岔路kou感伤记(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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岔路口gan伤记

我们是在中午前到达岔路口的,还开枪误杀了一个法国老百姓。这人当时正快步穿过我们右方的田野,他已经过了农家房子,才看见第一辆吉汽车开来。克劳德命令他站住,他却只guan在田野里跑去,雷德就一枪把他打死了。这是雷德当天打死的第一个人,所以他心里好不喜huan。

我们都以为那是个德国人,shen上老百姓的衣服是偷来的,不料一看他竟是个法国人。至少他的shen分证是法国的,那上面说他是苏瓦松人。②

“SansdoutecéCtaitunColla波(他肯定是个通敌分子),”③克劳德说——

①《岔路口gan伤记》是一篇完整的短篇小说,写于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至1961年之间——原编者注

②苏瓦松是ba黎东北约八十公里chu1的一个城市。

③原文为法语,下同——

“他不是想逃跑吗?”雷德还反问dao。“克劳德叫他站住,那个法国话说得可标准了。”

“‘猎获簿’上就把他作通敌分子登记吧,”我说。“他的shen分证照旧去放在他shen上。”

“他真要是苏瓦松人,跑到这儿干什么来了?”雷德又反问dao。“苏瓦松离这儿可远着哪。”

“他在我们的bu队开到之前逃走,就说明他是个通敌分子,”克劳德还解释说。

“他这张脸也真难看,”雷德瞅着地上的人说。

“也被你弄坏了点,”我说。“听好了,克劳德:把shen分证照旧放好,shen上的钱一个子儿不许动。”

“不拿别人会拿的。”

“你就不要去拿嘛,”我说。“德国鬼子送上门来的钱是决不会少的。”

然后我就指示他们:两辆车在哪儿停放“买卖”在哪儿开张。我还派奥内西姆穿过田野,过了这两条路,到那上了窗板的小餐馆里去打听打听清楚,有多少人ma已经从这条chu逃的必经之路逃了过去。

逃过去的人ma倒还真不少,都是往右边的那条路上去的。我知dao短不了还有很多人ma要逃过去,就用脚步测量了一下从这条路到我们那两个埋伏点的距离。我们使用的都是德国人的武qi,这样即使岔路上有什么ju大的声响传到德国人耳里,也就不致会惊动他们了。我们把埋伏圈特意设在过岔路口有相当距离的地方,免得到时候弄得岔路口满地狼藉,一派杀人场的景象。我们要德国人快快投这岔路上来,而且要源源不断地来。

“这个guetapens(伏击)真太妙了,”克劳德说。雷德问这个法国字怎么讲,我告诉他那也不过是一般的埋伏的意思。雷德说这个字他倒得好好记住。他现在十句话里倒有五句要说些自以为是的法语,要是给他个命令的话,他也十回里有五回会用他的所谓法国话来应上一声。他说得hua稽,我ting爱听的。

那是夏末一个绝mei的好天,那年夏天后来就不大再有这样的好天气了。我们埋伏好以后便就地躺着,两辆车子在fei料堆后面掩护我们。这个fei料堆ti积大,气味重,而且非常jian实,我们躺在沟后的草地里,草还像常年夏天那样有gu草香,两棵树给两个埋伏点各撒下一片遮荫。我这两个埋伏点也许设得太靠前了点,不过只要你火力够,上门的货se来得快,你是决不会嫌靠得太前的。一百码就满不错了。五十码更理想。我们连五十码都还不到呢。当然,在这zhong事情上我们总是觉近不觉远的。

有人也许会说埋伏得这么靠前不妥当。可是我们到时候还得赶chu去再赶回来,得尽可能把路上的伏击痕迹清除掉。车辆之类是没什么办法可收拾的了,不过an照常情来推想,估计后来的车辆会当那是被飞机打坏的。只是那天并没有飞机。不过来人也不会知dao今天还没有飞机来过这里。何况匆匆忙忙往逃生路上逃跑的人,看问题的角度也不一样。

“MonCapitaine(我的队长),”雷德对我说。“要是我们的先toubu队来了,听见这里响的都是德国人的枪炮,可不要把我们打得命都没了?”

“我们两辆车上的人会对先toubu队的来路注意观察的。自有他们来打信号避免误会。不要急嘛。”

“我一点也不急,”雷德说。“我已经打死了一个货真价实的通敌分子。我们今天也总共只有这么一点战果,这个伏击可一定要多多杀上几个德国鬼子。Pasvrai(不是吗),奥尼?”①——

①奥内西姆的爱称——

奥内西姆说:“Merde(放弃)。”就在这时我们听见飞快开来了一辆汽车。我看见车是从两边zhong山mao榉的那条路上来的。那是一辆绿灰se伪装了的大众车,压得沉甸甸的,车上尽是dai钢盔的,看样子真像去赶火车一般。路旁有两块石tou可以作瞄准点用,那是我从农家的一堵石墙上拆下来安在那儿的,一等大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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