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打中了也显不多少能耐。可我用的毕竟是他们的机枪啊。”
“这样的距离打枪,枪总免不了有些上抬,”雷德说。
他们打扫战场的时候,我就向着小餐馆那边西来的公路眺望。我除非得亲自动手一起参加,否则是决不看打扫战场的。看打扫战场可不好受。我不好受,人家自然也不见得好受。不过我是带队的。
“等回再去查看吧。”
“听哪,”雷德说。我听了听,随即就把哨了两下,于是大家都赶退了回来,雷德还拖着末了一个德国人的一条,颠得死人脑袋颤。这样我们便又埋伏了起来。可是什么也没来,这一下我心里倒急了。
“我们得快些再作好战斗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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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非正规队抓获的德国俘虏往往非常愿意提供合作,态度决不会比饭店领班或三四外官差。总的说来,在我们里德国人就好比是走上了邪路的童军。这也就是赞他们是优秀军人的又一说法。我们可不是优秀军人。我们是专一门肮脏职业的。用法国话说,就是“unmétiersale(一门肮脏透的职业)”
①德语,原意是“野外作业记录本”这里疑是指德国兵的分证件之类,同下文提到的“饷簿”很可能是一回事——
“伯特兰,”我对二分队那边喊。“请你带领手下到路上去把他们搬开。把Eeldbuch①全拿来给我,钱你给保存一下回再分。得快些把他们搬开。你也去帮个忙,雷德。把他们都往沟里扔。”——
“我看这辆车坏得倒还不算厉害。”
经过反复审问,我们知了从这条逃亡路上逃走的德国人都是往亚琛去的,我知我们现在打死他们一个,以后在亚琛或起格菲防线后面就可以少一个敌人抵抗。这理是简单明了的。我就喜问题这样简单明了。
我们看见这一回来的德国人是骑自行车的。总共四个,也是急急忙忙的,但是都已经累透了。他们不是自行车队的。他们就是一般的德国兵,骑的是偷来的自行车。领的那个看到路上有新鲜血迹,又一扭瞧见了那辆汽车,便用足全力气把右脚的长筒靴往右脚镫上狠命踩下去,这时我们却向他开了火,也向另外三个开了火。人挨了枪儿从自行车上摔下来,那个情景看起来总是惨的,尽还比不上驮着人的一骑中了枪那么惨,更别说一误枪林弹雨给打穿肚了。可是在近距离内看一个人中了枪弹摔下自行车,那自有一亲如切的觉,叫人受不了。前可是四个人、四辆自行车。那个切之才叫烈呢,何况,自行车翻倒在路上声音尖细而刺心,人摔下来又响得那么闷,装备碰得劈啪一片,这一声声都传到了你的耳里。
雷德的枪一响,那大众车的驾驶员对车就失去了控制。由于他着钢盔,我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如何。只见他的手松开了。可不是蜷缩成一团,也不是死死抓住方向盘。机枪在驾驶员的手松开之前也早已开了火,于是车就冲到了沟里,把车上的人都抛了来,看去就像慢镜一样。有的摔在路上,二分队的弟兄惜弹药,给他们来了一个短。有一个人打了个,还有一个人在爬,我正看着,克劳德把两个都打死了。
①德语:钢甲拳。即德制反坦克火箭筒——
正当我扭过去监视路上时,那小餐馆有一扇门打开了,来了两个便帽、穿工作
“我那一枪好像打中了驾驶员的脑袋,”雷德说。
“快把他们搬到路外边去,”我说。“把四辆vélos(自行车)都藏起来。”
我们设置埋伏的任务很简单,就是要在敌人的逃亡路线上横跨两侧行狙击。严格说来“横跨两侧”这一我们没有到,因为我们的人力不足,不能在路两旁同时设伏,此外我们的技术条件也不够,碰上装甲车辆就办法不多了。不过我们两个埋伏都各备有两枚德制的Panzerfaust。那比①正规队里用的式火箭筒威力要大得多,使用也轻便,弹大,发又可以扔掉;但是近来我们在德国人撤退时缴获的这火箭筒有不少是给暗里安上了饵雷的,还有不少给故意破坏了。所以我们只用那些新鲜得不能再新鲜的“时鲜货”而且总还要从中随意些货样,叫个德国俘虏打打看——
车过了岔路,顺着我们面前这条又起又直的上山的逃生路向我们这里驶来时,我上命令雷德:“车到第一块石,把开车的掉。”又命令奥内西姆:“机枪摆,度:一人的。”
“你报销了几个,奥尼?”
“八个该一个没漏吧。我只能说我都打中了。”
“这么近的距离”
“别太自鸣得意了。”
“我是瞄准了他最低的位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