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脸象古老的象牙,睛犹如两潭墨,加上饱满的红的嘴,还带着那微笑,你明白那是怎么回事儿吧,里斯考沙先生。”
“但这万分愉快的艳遇跟‘豺狼’一是胆有什么关系,上尉?”里考问,他对于女人的优有他自己的看法。
“大有关系,拿破仑,”格拉夫斯继续说。“她有那红的嘴,可不——”
“快谈‘豺狼’!去他妈的红的嘴!”里考不耐烦地嚷。
“上帝保佑她的红嘴,拿破仑。过了一会儿,那列小火车在一个叫贾迪尼的小站上停了下来,她说咱们要在这里下车,米那就是山上的那个镇。有一辆车等在那儿,我们坐了去,车就沿着象弯一般的路直往山上的小镇奔去。我一路上显得十分殷勤而又庄重。拿破仑,要是你见到当时我的模样就好啦。
“当晚我们一块儿吃饭,我告诉你吧,那可不是快餐之类的便饭。先送上爹利一本尼迪克特酒,然后是各式各样的饭前小吃,希奇古怪,也不明白,可味甭提有多了。然后是一汤,清汤,接着是一那些扁平的小鱼,象小鲽鱼之类的,煮法跟你在新奥尔良①卢酒家吃的壳蟹一样。烤小火,浇怪的,还有朗特酒,跟化了的红宝石差不离。他们在埃特纳火山②上,你知,他们不让把运意大利,运西西里岛。至于甜,我们吃了意大利人称作面的那特别的皱玩意儿和土耳其黑咖啡,还有一利久酒,叫克瓦恩特洛③——
①国南方路易斯安那州墨西哥湾港城市。
②在西西里岛东北。
③原产法国的一带橘味的白酒——
“吃完饭,我们坐在外面园的柑桔树荫下,墙上攀着素馨,月光下一切影都变成了蓝黑,她的秀发一团暗黑,嘴却是红红的。在远,你可以看见明月挂在海面上,而白雪覆盖在埃特纳火山的山脊上。天地间的万在月光下都象石膏一样洁白,或象卡拉布里亚海岸那样紫,而山下,远的贾迪尼车站的灯光闪烁着黄。看上去她似乎跟她丈夫不太和睦。他是个飞行员,在意大利占领军中,驻在伊斯特利或者哈斯特利,或者别的什么地方,我也不怎么在乎。而我来陪她几天,让她兴兴,她乐意。我当然也乐意啦。
“得,第二天早晨,我们正在吃早餐,或者他们所谓的早餐,那是面包圈、咖啡和柑桔,当时光透过偌大的弹簧门上的窗玻璃照来,门一下被推开了,冲来——意大利佬总少不得是冲房间的,请原谅我,迪沙瓦先生——一个帅的家伙,腮帮上横着一疤,披件漂亮的象演戏用的蓝披肩,黑靴得锃亮,佩着一把剑,喊:‘卡里西玛!’
“然后他瞅见我坐在早餐桌旁,于是他这一声‘卡里西玛’以一咯咯声告终。他脸一下变得煞白,只有那疤象条鲜红的鞭痕,特别显。
“‘这是怎么回事?’他用意大利语问,猛一下剑来。我认了他。这张英俊的、带伤疤的脸,我在许多画报的封面上见过。这正是那‘豺狼’。那位夫人正对着早餐盘哭泣,她吓坏了。但‘豺狼’真是了不起。他把这场面搞得有戏剧,而且搞得十分。他有我从未见过的威慑一切的气势。
“‘你是什么人,你这狗杂?’他对我说。真逗,这个词儿竟然有国际,在所有国家都通用,是不是?
“‘佩里·格拉夫斯上尉愿为您效劳,’我说。那真是个叫人发笑的情景,这神气活现的、面容英俊的、所向披靡的‘豺狼’,怀着满腔义愤,可面对他的却是老佩里·格拉夫斯,就象你们现在见到的那样起貌不扬。我瞧上去并不象是三角恋里的一角,但我上有些东西叫她喜,我琢磨。
“‘你敢接受一位绅士的挑战吗?’他突然吐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