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之地。这一带碰到他们的。总是有些优秀的新现的严肃画家。可买很多衣服的人不是你。总是你太太买嘛。价钱昂贵的正是女人的衣服啊。”

我看见我的妻尽量不去看斯泰因小穿的那古怪的统舱旅客穿的衣服，她真的到了。她们离去的时候，我们仍旧受到她们的喜，我想，因为她们要我们再次去园路２７号作客。

我受到邀请在冬季下午五钟以后任何时候都可以去她的工作室，那是后来的事了。我曾在卢森堡公园里遇见过斯泰因小。我记不清她是否在遛狗，也不记得当时她到底有没有狗。我只记得我是独自一个人在散步，因为我们那时养不起狗，甚至连一只猫也养不起，而我知的仅有的猫是在咖啡馆或者小餐馆见到的，或者是我赞赏的公寓看门人窗上的那些大猫。后来我在卢森堡公园常常碰见斯泰因小带着她的狗；但是我认为这一次是在她有狗以前。

可是不有狗没有狗，我接受了她的邀请，并且习惯于路过时在工作室逗留，而她总是请我喝自然蒸馏的白兰地，并且持要我喝了一杯再斟满。我就观赏那些画，我们谈起来。那些画都很激动人心，而谈话也很惬意。大分时间是她在讲，她告诉我关于现代派绘画和画家的情况——主要是把他们当作普通人而不是画家来谈——并且谈她自己的作品。她把她写的好几卷原稿给我看，那是她的同伴每天用打字机给她打的。每天写作使她到快活，但是等我对她了解得更多以后，我发现，对她来说，要使她保持愉快就需要把这批每天稳定生产来（生产多少则视她的力大小而异）的作品予以版，并需要得到读者的赏识。

这在我最初认识她的时候还没有成为严重的问题，因为她已经发表了三篇人人都能读懂的小说。其中一篇《梅兰克莎》写得非常好，是她的那些实验作品的优秀范例，已经以单行本即《三个女人》，收有《好安娜》、《梅兰克莎》和《温柔的莉娜》三个中篇，版于１９0９年。形式版，而且博得了曾见过她或者熟识她的评论家的赞扬。她格中有这样一品：当她想把一个人争取到她这一边来，那是谁也抗拒不了的，而那些认识她并看过她的藏画的评论家，接受她的那些他们看不懂的作品，因为他们是把她作为一个人而喜她的，并且对她的判断力怀有信心。她还发现了关于节奏的许多法则和重复使用同样的词汇的好，这些都是讲得通而且有价值的，而她谈得是。

但是她厌恶单调乏味的修改文字的工作，也不喜承担把自己的作品写得能让人家读懂的责任，尽她需要书并得到正式认可，尤其是为她那长得令人难以置信的题名为《国人的形成》的书。

这本书开端极为彩，接着有很长一分展甚佳，不断现才华横溢的段落，再往下则是没完没了的重复叙述，换了一个比她认真而不像她那么懒的作家，早就会把这一分扔废纸篓里去了。我在让——也许该说是——福特·多克斯·福特福特·多克斯·福特（ＦｏｒｄＭａｄｏｘＦｏｒｄ，１８７３—１９３９），英国小说家、诗人、编辑、评论家，１９２４年在黎主编《大西洋彼岸评论》，发表过乔伊斯、海明威的作品，常资助年轻作家。在《大西洋彼岸评论》上连载这作品时方始切认识这一，明白这样一来恐怕到这份评论刊停刊也连载不完。因为要在《评论》上发表，我不得不给斯泰因小通读全校样，由于这工作不会给予她任何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