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后,再转告给舜…
喜听颂歌是人类的一大“好”颂歌盈耳,神仙听了也乐不可支;忠言逆听,圣哲闻多了也会腻歪。君不见古今中外,唱颂歌者,常是官得坐,骏得骑;逆言者,辄会蛟龙失,虎落平。而远古时的舜,竟如此广开言路,闻过则喜,因此他方能继“尧天”之后,创造“舜日”的辉煌。
通过“敢谏之鼓”和“诽谤之木”舜得知颛顼和帝喾的孙们,世代贤德,山长,恩施百姓,便一一委以重任;舜又得知帝鸿氏、少皋氏、缙云氏的后代们或怙恶不悛,包庇邪,或利熏心,搜刮民膏,或行若狐鼠,散播恶语,便将这些簪缨之族的贵胄弟,一一发边荒之地。舜知人善任,见鲧治无方,便将之革职,启用鲧之禹,最终又将帝位禅让给禹…
“尧天舜日”的远古盛世告诉人们,古代国家初创之时,权力机构简单,官少,事简,赋轻,国无暴敛之征,民无苛政之忧,帝王顺天(自然)而治,百姓其乐。有学者总结尧文化时,曾概括六:一“俭”崇尚俭朴;二“让”蔑视争权夺利;三“谋”提倡谋远虑,谨防决策失误;四“和”主张和睦相;五“戒”防范人为的灾难;六“安”大自然,生活安闲愉快。我以为尧文化中特别值得称的是权力的和平接。唐尧禅让虞舜,虞舜让位夏禹,不像嗣后史不绝书的那样;为争得最权力,播野而移木者有之,假狸猫而换太者有之,弑父兄而动刀戟者有之,除心患而赐鸩酒者亦有之…为上那皇冠,人类灵魂中那最丑恶的一隅,袒得淋漓尽致。无论从哪个角度评说“尧天舜日”里的禅让,都堪称人类文明史上最洁净的一章!
尧舜牵着洪、牵着临汾,洪、临汾牵着历史。历史老人把手中的绳索重重一抖,尧舜便离我们很远很远了。在自我奢化中充满“世纪末相”的人们,面对生存危机虽睁圆了惊恐的睛,怀揣着悬孤不定的心,但却再也不愿去亲近尧舜了。人们宁愿相信古老的土地里埋葬过的野蛮与荒唐,却不愿从曾给祖槐以充足脉和养分的厚厚土层里,去筛选文明的因。然而,古老的华夏文明里,永远纳着不泯的青…
八
动是人类的基本命运。
当伊甸园的梦破灭后,亚当、夏娃的后裔诺亚携妻带,乘坐自造的方舟冲滔天洪,他的孙孙们便开始了向琴海岸,向欧洲大陆迁徙的历程;在古老的华夏,伏羲、女娲的传人们也曾沿着大江大河,在迁徙中一刻不停地弹奏着求生存的凄凉绝唱…
迁徙谱写了人类的文明史。
工业文明的兴,加速了人类迁徙的步伐。以现代工业和科技傲视环球、称霸世界的国,二百年前还是蛮荒之地,细查当今国居民,土著占不到百分之二,余者都是各洲来客;南太平洋的经济大国澳大利亚,也刚刚庆祝了它建国二百周年的华诞,上苍在缔造这片乐土时,并没播下白人的,如今它百分之九十九的居民是蓝隆鼻的外来。中国沿海开放城市青岛,百年前仅有几幢茅舍、六渔家,是洋人的船利炮使它沦为德租界,是胶济铁路碾碎了它的袅袅渔歌,是成千上万的移民,用民族屈辱的石块构筑了这座被称为东方威尼斯的城市;改革开放的亮丽窗圳,在20年前还仅是一蕞尔小镇,世纪伟人邓小平在南国地图上轻轻画了个小圆圈后,般从祖国四面八方涌来了新居民,于是,文明在荒野里萌发,楼在泥淖中分娩,一座仍散发着岁月清新的现代化城市,与近代移民中崛起的国际都会香港,相辉映…
古今中外,缓解人与生存空间矛盾的主要手段是移民。明洪武十四年,全国人不足六千万。时光半是缄默半是呐喊地走了仅仅六百年,中国人陡增了二十倍!城中指浩繁,履舄错,乡下也地难养丁,人满为患…
栖息于钢和泥组成的方块里的人们,因空间狭窄连呼都到窘迫。然而,重要的还不是一国一域,一城一郭,一族一家的生存空间的大小;要命的是生态环境的急剧恶化,它不仅使白、黄、黑各人等正在同受其害,也给人类这个的“类前途”、“类未来”笼罩上极难排遣的影。
久居闹市的我,因看惯了泥大,双缺少绿的滋,不免常觉涩。来到先祖曾居住过的晋南,我本想贪婪地享受一遭田园风光,谁知,我的这“企图”竟成了一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