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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章初恋之死亡(2/6)

陈冲告诉哥哥,这回她走定了,不前途是什么。

陈冲手一划:“随便!”

教授说:“我不这样想。你已经有好多的基础,才十九岁。许多国演员在这个年龄只是上银幕的梦,甚至连银幕梦还不敢。你没有意识到你的优越吗?”

外婆听说国的衣服很贵,许多国留学生都整大箱地装足起码二年的寒衣夏衣。而这个倔倔脑的

陈川笑:“我洗盘有什么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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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的中国留学生都要洗盘…”陈川说。

“我早晓得!”陈冲用颇冲的气答

陈川与妹妹玩笑:“到国大家都不来睬你,日不好过哦!”陈冲明白哥哥的意思。她的成长过分顺利,对另一国度的境遇,她该有足够思想准备。她将从零开始;从白丁起。

陈冲想,我的优越?我的优越大概就是少年得志,得了番运气。

教授接着说服陈冲:“国有很好的教育系统;国也有非常好的电影传统。电影在国被作为一门重要的学问来研究,来教学的。相对来说,你到那里会有更大发展。”

当陈川听到妹妹这番由一首歌引起的奇想后,沉默一阵说:“那就不能拍戏了,你想过?”

陈川问:“你想去国学什么?”

上动作,尽量找最准确的词。

教授又问:“那你考虑过到国发展吗?”

陈冲:“想过!”她仍在激动和莽撞中:“想想看,有这么多东西,我看也没看过,听也没听过!”她的表情在说:那我不太亏了?

“那你呢?”陈冲瞪着陈川:“你自己不也想去国?”

陈冲懂得哥哥的言下之意,那就是:演员是被语言和族局限的,陈冲此一去,很可能意味着永别银幕。

陈冲憨憨地一笑,说:“那儿不会有人需要我演电影的。”

陈冲很看重哥哥的见解,却习惯地要与他较量几句。每次争论,她希望哥哥在说服她的过程中暴他的思考程序。

陈川看着这个长大了却仍不成熟的妹妹,到他似乎比她自己更懂得她这个人。她对自己目前的名气、地位十分矛盾。一方面她明白这一切之于她并没有实质的好,另一方面她不甘心上就告别这一切。对于她已拥有的观众,她生怕自己的断然谢幕成为一绝情。了演员,观众对自己的好恶,永远是重要的。观众很少能从一而终地对待一个演员;他们是多变的,不易捉摸的,也往往由了他们对一个演员的而变得严苛,冥冥中希望她不要长大变老,不要当婚当嫁;他们在她(他)上维系一份理想,她(他)的一个微小的变化就很可能导致他们的失望,从而收回他们的。从一个女孩的天来说,被众多人,似乎是幸运的。却也十分吃力,因为她并无把握自己总能合他们的理想。在最得的时候告辞,似乎颇得罪人,却也就不必吃力地去维系他们那份理想。

陈冲只回一句:“我需要。”

这个电影代表团一位电影教授问陈冲:“你对国有兴趣吗?”

陈川停顿片刻,说:“画家不同。画画不受语言和族限制。人类的许多觉是共通的。画家和音乐家的幸运,是他们能用共通的语言表达共通的觉,甚至把不共通的觉让它共通起来。对吧?大概只有画家和音乐家有这份幸运。”

“太有兴趣了!”她答得直截之极。

哥哥是这世界上最使她清醒、明智的人。他鼓励她,保护她,却很少一味地她。相反地,他总在兄妹玩笑逗嘴时刺她一记,让她对自己的明星地位看得更轻淡些,更重视内心的充实。哥哥还常把陈冲带到自己的朋友圈里,这些朋友都年长于她许多,他们谈读书,谈政治,也谈社会和人。陈冲明白哥哥的用意是让自己在这里洗涤演艺阶层中常有的空泛、虚荣,让她受到朴素、智慧的人格影响。于是陈冲总穿着比上海一般女学生更朴素的衣裳,和哥哥一块骑车到这样的朋友聚会中去。她会一连几小时静静地听他们谈话,悄悄留意他们提到的陌生的书名、人名。

陈冲在听这盘“猫王”磁带时想,不怎样,我要去看看世界;看看世界的那一边怎么会产生那样的歌和歌手。我要去看看那样一令人费解的疯狂。

陈冲不服地:“你能什么我一样能!”

陈冲的行李让外婆很不得要领:除了减再减的必需品之外,便是一箱书和一只纸箱,纸箱沉得奇:里面盛的是几百只大大小小的主席像章,它们是陈冲和哥哥从小搜集的。外婆问陈冲:“带这些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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