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了妻的经纪人,柳青便对陈冲多了一层保护。情和工作、私生活和事业渐渐合为一。难免的,角便现了。起先是对某事的理意见统一不起来,从而引起争执。逐渐这类争执多了,便成了大吵大嚷。吵架似乎像一心理习惯,一旦那习惯,大事小事都会成导火索。几句话一,双方情绪就失控。有时双方都图发得痛快,找很重的话讲,吵得彼此伤透了心,可回过去看,竟连吵架的起因也想不起来了。或者,俩人会发现一桩很小的事引起一场大冲突。
陈冲有时想,婚姻是怎么回事呢?她明明到每次门拍戏都对他那么不舍,可一回到家没多久就会吵。她很他,也知他如何地她,难这还不足以妥协俩人无论怎样尖锐的分歧吗?反过来,这样大的分歧,怎么又并不妨碍俩人的相呢?
她和他的世界观、人生观的确存在分歧。她了解柳青曾受过的苦,他没有享受过家的温情和完整;他过早受人的欺负而因为这欺负对人有了他自己的一见解。他已形成了他自己的哲学和认识观。
而陈冲的童年是在家的重重保护下度过的。尽外公的不幸,家所受的冲击给她的心灵留下不悦的印象,但她的家是始终完整的,她的情发育没有受到任何阻碍。因此她对人和世界的看法,她的世方式不可能与柳青相同。
柳青有他的理而成为柳青,陈冲也有她的理而成为陈冲。这便是他俩争吵不休的心原因。而一些作为导火索的小事反是现象,是他们各自的观念开始作用于他们的媒介。
然而俩人到一次比一次更难从争吵中恢复。情已大大伤了元气。他们和好相时储蓄去的情总被如此的争吵消耗掉那么多——似乎渐渐不敷了。
他们明白彼此的内心仍是对方的,彼此的发、用心,都是好的。不然,陈冲不会在回到他们的小窝时那么不亦乐乎地为柳青烧菜、洗衣,柳青也不会在陈冲生日那天,为她买一昂贵的、她一向喜的白跑车。
陈冲在国内拍摄《末代皇帝》期间,一次洗澡时不慎带倒,前额在澡盆沿上磕破,柳青那样心疼地抱起她。接下去是张罗车,送她去医院。陈冲在他中看到他在为她痛,比他伤了自己更痛。这一刻,他们完全忘却了俩人之间的,俩人难以调和的脾。
因为陈冲的脸伤了针,不能化妆,制片给陈冲五天假期养伤。
柳青急扯白脸地说:“五天怎么会够呢?五天时间刚刚拆线,伤还会疼,说不定还有染的可能!…”他激烈地与制片涉。
而制片却要在已挤得很的拍摄计划中再挤五天来让陈冲养伤。这意味着浩浩的摄制组大军整个要重新调度,或许要兵不动地等待。这耗资最令制片担忧。制片表示抱歉:他最多只能给陈冲五天时间养伤。
柳青想,多争取一天也好。他见陈冲疲劳而消瘦,趁养伤机会,将她长期的乏累、缺觉都补一补。
协议达成,柳青为陈冲争取到一周时间。他对陈冲说:“这一个星期,你放心大胆睡觉,再不必担心五起来化妆了。”
这时剧组到了沈,伤假中的陈冲和柳青难得有这样的消闲。他们都珍惜这段假期,以它来弥补客观造成的离别。他们从没到如此理所当然的闲逸。俩人在雪地里散步,谈着他和她的计划、设想。
上缠着纱布绷带的陈冲忽然来个念:“看我这样——我们来装鬼玩!…”
他俩在积雪的松林里疯得一雪一脚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