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导演合作,她对自己仅有的几句台词总是反复掂量,有时一句台词就够她推敲十来讲法,不顺的词,她便自己调打磨。
大卫林区对陈冲在表演上的探索是完全察的。这个每天要在一家固定的咖啡铺消磨一个早晨,一气七八杯咖啡的导演总是在一张餐巾纸上写满他的创作构想。他往往懂得每个演员的试图,他往往在你试图达到一度却又力不能及时助你一把。
陈冲对人不止一次地说:“可贵的就是他懂得我在朝哪个方向探索,探索什么,然后他帮我完成这个探索。似乎他比我更清楚我想演到什么程度。”
《双峰》中,陈冲以一个不重大的角给观众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象。乔伊是个绝难混同于任何国银幕形象的人。她令人、恨、怜、惧;她以她极有限的场展现了她的多侧面的人格。
“这个角跟我本人的格相差十万八千里。”陈冲在《双峰》获得轰动效应时说:“她所的事,她的行为,我这辈都不可能去。甚至不能想象。幸运的是,我也不必去那些事达到保护自己的目的。我不同意她的行为准则,但我仍她。演员应该有一宽大为怀的懂得;懂得善善恶恶都是人。不能够用日常生活中的是非准绳去衡量你演的角,那样会使角限在很幼稚的‘好人·坏人’格局里。一个演员,你必须到角内心,站在她(他)的角度,为她(他)的行为找到情有可原之。这样,你才能够演人;你不对这或善或恶的人审判,审判权留给观众。因此,我从到尾都不认为乔伊是个坏女人。从扮演角,到人,我到自己有了越来越广阔的懂得。懂得不是同情,也不是谴责,懂得是‘允许存在’——不它与我多么相悖,都应该允许存在。艺术不是德教育,不是劝善事业。讲到这里,我想起一个有关观世音的故事:一个小男孩对观音控诉他父亲,说父亲怎样鞭打他、待他,让他活不下去。他请求观音替他复仇,去杀那个暴的父亲。观音说:‘不,我不能够杀戮;我从不杀戮。不过你若去杀你的父亲,我是理解的。’报复和残杀是和观音的本彻底相悖的,而观音有这样广阔的懂得,对男孩的行为有彻底的谅。演员也需要如此广阔的对于人的懂得。”
记者们对陈冲的这番见识到惊讶,并十分蓄地表示了赞赏。他们归纳:“这就是乔伊这个小角之所以不同凡响的缘由。”
几年过去了,人们仍谈起《双峰》,仍谈起乖戾貌的乔伊以及她的扮演者陈冲。
“想去台湾拍片吗?”
“想啊!”陈冲不假思索地回答如此的发问。
如果问为什么,她会被问住。为什么,她不完全答得。陈冲生活中,不少“为什么”都是所答非所问地被答复了。说她情绪化,心血来,她都笑笑,表示认账。
也许是因为对台湾好奇。同是中国人,又不同的中国人,用陈冲自己的话说:“像一些从来捞不着见面的亲戚:特别想见,又有怕见。”
也许是想在另一片中国国土上找一、关怀和欣赏。也许只是像她自己说的:“国这么多年,一直用语演戏;转回用中文谈台词,大概会觉得好新鲜?”
陈冲的想去台湾拍片的愿望一直因为缘故而不能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