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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不zuoChinaDoll(4/5)

就这样,陈冲大洋彼岸、此岸,从一个外景地到另一个外景地,从来都是让拍摄计划把自己的生活填得过分地满。否则“清晨醒来,空虚非常厉害。…在这时候,黑白的Fax,和电话里失真的声音都不用。”陈冲把自己心里最真实的觉写信告诉亲近的朋友:“什么时候我们能坐在一起自己喜的裙?…”

从台湾又飞往澳大利亚、泰国,直接了另一电影《滩》的拍摄。陈冲已不清是自己让生活如此之忙,还是生活在让自己忙。

忙,似乎是忘淡她情上的欠缺,可有时她发现越忙她便越发地到这份欠缺。

来到《滩》摄制组外景地时,她独一人,其他人员已先她到达了。旅馆很档,空的大厅,鞋跟踏上去的声音更显它慑人的空寂。

服务人员告诉陈冲,她订的那间房还住有客人,得等一两个小时才空得来。

陈冲问:“我能先打个电话吗?”

服务生清她要打的是国际长途,歉意地笑笑说:“不行,请你还是等了你自己的房间再打。”他的意思是电话账将难以结算。

陈冲最怕这类等待,它使她茫然、伥然,使她有无所归属的觉。往往,这觉一冒,她便抓起电话向自己在上海的亲人,或向在国的友人倾诉一通。有些朋友担心她额的电话账单,总提醒她:“好了好了!吃力地到拍片,别都在电话上了!”

“不要的!…”她想告诉朋友,独自“闯码”异乡异客的无着落,似乎非得有熟悉的声音才能让她定下神。

然而朋友和亲人都为她着想,急匆匆结束谈话。

她在一封信中这样写

不要担心我的电话账单,我在这个万里迢迢的国度工作,我必须一半的钱在自己的“心”上,…听听我熟悉的声音,对我是一大安到自己还与你们同在…

她还在信中剖析自己:

我是条变龙,很快就失去了我自己的彩,变得跟这儿的泥土一个颜。用俗的外表和态度来保护自己,来避免内心的动:这儿没有人知我是个那么渴望温情的情,也没有人知我有时也看很雅的书。他们中,我是个“大笑姑婆”喜吃,讲跟他们一样的话的人。

摄制地旅馆的日复一日似乎空了她的情生活,尤其这辉煌而空旷的旅馆大厅:她在这里等待——

服务生终于向陈冲走来,对她说,房间就绪了,她可以去栖了。

陈冲门,以小费打发走服务生,然后拴门,带一凄惶地打量一房间。一切都小异大同,一切都是规格化的——床、沙发、桌椅,就像快餐店的几样饭菜。不必打量她也知它们什么样,这样的熟识,却是永恒的陌生。

都知陈冲是极合群的人。连在《滩》中扮演她儿女的三个小演员,很快已和她打闹成一团。与其说她喜人群,不如说她喜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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