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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旦(3/7)

全是没有记载的。我不知老人温约翰的“据说”是据什么。“据说”是永远自由、浪漫、无责可负。据说阿陆在暗地里展开了一场极惨烈的恋。为什么说它是“暗地”因为阿陆知这恋仅次于犯罪。从阿陆走红到他消失,仅仅三年零四个月。温约翰把时间的零都咬得很死。让他看守这个展览馆真是竞天择。他对许多有记载无记载的事都有的说法。

阿玫越来越清晰地现在我的想象中。他的优雅与其说是他的天不如说是一巧合——他与生俱来的气质碰巧符合人们理想中的雅致。他绝不会事来:爬上树,朝下面人群哗哗哗地撒一泡。同样的局势换了阿玫,他就直接让他们烧死。阿玫有不少女的优,比如很惜自己在别人中的形象。当他知奥古斯特对他的认识有一定,就千方百计向奥古斯特心目中理想的阿玫去靠拢。奥古斯特说,你长得这样,但并不以此洋洋自得。阿玫上就把心里的那得意更地掩藏起来。奥古斯特说:你喝茶不像其他中国人,把茶叶吐回茶杯里。阿玫于是更小心地吞下茶叶。阿玫像不少女一样懂理:好的形象是必须吃些苦些牺牲才能换取的。

这个时候奥古斯特正和阿玫坐在电影院里,等着下一场电影的开场。两场电影之间的音乐陈旧而遥远,像场内浑浊的黄灯光一样,为你预备着心情。阿玫在这半年的每个星期六下午,总是由奥古斯特请客来看电影。奥古斯特看电影总是一连看两遍,这样他在第一场电影中到的要死要活,在接的第二场结束后心情会平息许多。他总是用指尖轻轻拍一拍阿玫的手背,问他:你介意我们再看一遍吗?阿玫便说并不介意。他最初认为奥古斯特不愿承认自己的贪占便宜的心理,两场电影付一场的钱。后来他发现这个56岁的男人真的有病,真的能为电影里的死死活活痛不生。到了奥古斯特这个岁数还对逢场戏的事如此看不透,阿玫觉得是很倒霉的。阿玫自己是戏梦人生,要他再去为别人的戏动心,他一颗心是不够用的。阿玫迷恋电影,恰因为它不是真的。

我还想象过台上的阿玫。两条仙的袖带起惊鸿般的圆场,睛不是在它们本,而是在它们瞬息万变的神采。他的睛从全场扫过,上会抓住对面昏暗中的另一双睛。日久了,阿玫不看也知那是奥古斯特的睛。以奥古斯特的逻辑,他来看阿玫唱戏,是为了让自己看透阿玫。和看电影一个理,重复看它便渐渐退到了局外,便破除了它的咒。然而奥古斯特对舞台上幻化成无数个丽女的阿玫,一直被困在意外中。再再重复,再再意外。

这或许是奥古斯特30年前看阿陆的受。因为阿陆的生命完全没留任何印痕,我想试试拿阿玫来重演阿陆。

一天晚上阿玫下了台来,打算卸装,一突如其来的血从鼻腔奔。阿玫用一只手捂鼻,血却从指狂溢。他想呼救,但嘴里的血要淹死他似的,连息也艰难起来。他抓住铜面盆,鲜红的激落在盆底,发柔和的敲击声。他主要是怕毁了上的白衣白裙,这去他一个半月的工资。铜盆里的血上涨到半指浅时,门开了,奥古斯特现在门。他极少到阿攻的化妆间来,他把这个看成教养。阿玫一手端着盆,另一只手正慌地解脱戏服。奥古斯特在阿玫半溶解的视觉中是个幽灵般的影

奥古斯特抱着阿玫,在散发着鱼腥的唐人街上东跑西跑地截租汽车,一都是阿玫的血,看去极像他刚杀了这丽的戏。这样血淋淋的两个人很快招来了警车。警车把他们送了急救室。一小时后奥古斯特抱着阿玫走医院。阿玫重也轻了似的,绵地贴着奥古斯特。有洁癖的奥古斯特在荤腥的鲜血气味中阵阵作呕。他在医院附近找到个客栈,把阿玫在床上摆好,开始清洗阿玫和自己上冷冰冰的血。阿玫在昏睡和昏迷之间,脸还是杜十娘,两颊各有两片校形桃红,上端一对叶形黑女面谱上的睛。极其对称的桃红、黑中间劈粉白,它在下端扩展成一个三角形,三角的中心,便是那一粒红豆的嘴。奥古斯特惋惜那红豆在揩血时给揩去了,不然这张以夸张起始以省略终止的怪诞貌便完整了。奥古斯特从来没有这份距离和时间上的充分允许,来看脂粉表层和脂粉之下的双重阿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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