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给我,我现在就院。他们兴许怕了吧,就退给我了。这些人啊!单位了五千块的支票,还赖着不退咱那两千块,非得把这些钱都糟蹋光了才甘心。不过,我还是要回来了…”母亲的脸上堆满一满意的笑,就像一个顽的孩。这神情对士心来说格外陌生,印象中母亲这些年来几乎从来都没有过这孩一样的表情。他看得来,母亲现在心里很踏实,也很幸福。
母亲从枕底下拿个手绢,一层一层地揭开,里面卷着的就是那两千块钱。她把钱递给士心:“收着吧,攒着给妹妹上学。”
士心没有接,但想了想之后又接下了。
“娘,妹妹上学您不用担心,我现在这不是能挣钱了么?一个月两千块呢!再过那么几年,还不得一个月挣上它三五千块啊?”
母亲笑了,说:“就你那儿德行,心还得不成。这就不错啦,我的儿!只要你踏踏实实工作,妈心里就安泰了。”
母亲真的开朗了很多,这说明她到知足,也对儿到放心。这多好啊!一大的幸福立刻填满了士心的膛。他几乎有哽咽了,说:“娘,我会踏踏实实工作。一定让您和爹幸福地生活,让萍萍也念完大学。”
他从两千块钱里面取一半儿,给母亲,另一半儿装了自己的袋。
“娘,这钱您自己买儿有营养的东西,不用攒着。过些日,我就能寄钱回来了。”他把钱放母亲的手里,用手握住了母亲糙的手。
从医院来,他直接去了百货大楼,从里面买了一台最便宜的洗衣机,掉了五百多块。母亲的手再也不能泡在冰里洗衣服了,也不能一一从那台破旧的洗衣机里面舀了。
他每次离开家里之后总要承担着无穷无尽的思念,还要担心着母亲的。就像家里不过问他在外面的事情一样,也没有人会把家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他。每次回家之后都能知一些已经发生了的事情,让他到追悔莫及。所以,他决定给家里装一电话。这样,他可以随时给家里打电话,可以随时知母亲的健康状况。
他跑去邮电局看了看,正赶上促销,装一电话才要三百多块钱,他就毫不犹豫地了钱,选了一个号码,把装电话的事情定了下来。电话局说一个星期内上门安装,没想到第二天就去了。这一天家里就多了一个从来没有过的现代化工,全家人喜气洋洋,萍萍迫不及待地给一个同学打了个电话,用颤抖的声音把电话号码告诉了同学。
母亲知了士心连着买洗衣机和装电话的事情,不住地埋怨他不会过日。士心就是笑着,什么也不说。买洗衣机是心疼母亲,装电话更多地是为了自己。这一次离开家之后他真的可能回不来了,他想在想家的时候能给家里打一个电话,听听母亲的声音,跟家里每个人说说话,那样他就算再怎么苦,都不会觉得孤独了。一个人在外面漂泊,他最害怕的就是那透骨的孤独。他的时间不多了,他希望就算在几千里之外独自等待死亡,也能觉到一家的温。
“娘,您写个信得费半天功夫,还尽写错别字。这不好了么?以后不用写得那么辛苦了,我也不用看得那么费力了。”他说。
母亲就笑了,一掌拍在病床边的儿上:“笑话我?老娘没念过什么书,你瞧不起是不?你念书还不是老娘辛辛苦苦供的啊?”
士心幸福地享受了母亲的一掌,嘻嘻笑着说:“知。我什么都知。我娘最了不起。比孟母还伟大呢!”
母亲眨一下睛,想了想,问:“孟母?那条街上的?我怎么没听说过啊?”
士心一下不知怎么回答,怔了怔,说:“哦,她是一个很可的老太太,你比她还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