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服侍父母安度晚年。
这天晚上,父亲和萍萍留在医院里照顾母亲。士心从医院来之后心情很差,喝了很多酒,独自回到了家里。他醉得很,一连吐了好几次。肚痛得如同翻江倒海,他在沙发上躺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疼痛又跑了去。醉醺醺地到附近的药店买了一瓶安定,借着酒劲儿把半瓶儿都倒了嘴里。刚家门他就迷迷糊糊倒在沙发上睡着了。半夜里他忽然全酸痛,忽冷忽,翻来覆去在沙发上打儿,最后沉沉睡去了。
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手里还攥着剩下的半瓶儿安定,才知自己昨晚竟然一下吃了半瓶安定片,惊了一冷汗。如果不是这几年吃的止痛药多,有了抗药,恐怕昨晚他已经静静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他看见家里这张用了十几年的旧沙发的扶手上绷着的布破了,就去找了一个匠人,谈好了价钱,自己打了个帮手把沙发上的布给换掉了。小妹妹萍萍从医院回来,门就惊呼起来:“啊!买了个新沙发。跟原来的一模一样!”
过不了多久就是年关了,家里很长时间都没有过一个像样儿的年了。过去的这个节自己刚刚退学回来不久,真个家都笼罩在一片郁的愁绪里,谁也没有心情过年,母亲就连每年过年都要制作的那些面都没有准备。
今年的节无论如何都要过得像样一儿。所以士心打算给家里预备一东西;但是他不能在家里过年了。因为他现在还背上了外债,必须利用所有的时间来挣钱,才能尽快把债还掉。虽然他很想陪在父母亲的边过年,这也许是自己最后一次过年,但他不能。生活艰难到这个地步,他连和家人在一起享受几天简单的幸福的权利都没有了。
上的钱已经差不多没有了,买不了多少东西,但他还是在照顾母亲的间隙里买了一些油盐酱醋和糖果瓜籽儿之类的小东西,都放在了柜里。在他看来,这个家里什么都缺,没有像样的家,没有一件完好的电,最好的一样东西是一台浅绿的“金鱼”洗衣机,那还是早些年从姥姥家的邻居手里几十块钱钱买来二手货。现在已经不能自动排了,每次洗完衣服母亲都要用小盆儿把里面的一一舀来。
从家里的用件儿到父母和妹妹上的衣服,他什么都想买,因为这些都是家里缺少而且必须的东西;但是他上没有钱。这让他越来越迫切地想要赶回到北京去,赶挣钱把家里的窟窿一个一个填平。那样,等到他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就会少了很多遗憾,他会安心许多。
母亲的伤势虽然不严重,但是也需要住一阵医院。士心就让医生把情况说得严重一,果然唬住了母亲,老老实实地呆在医院里没敢来。因为母亲知,自己还不能够倒下,家里还需要她。最主要的是环卫局给了钱治病,这让母亲心里很踏实。
母亲已经渐渐好转,面开始变得红,心情似乎也开朗了许多,看见士心的时候脸上竟然了甜甜的笑。看着母亲已经没有什么大问题了,士心准备返回北京。已经耽误了很多日了,他不敢把工作丢了,也不敢消耗对他来说越来越珍贵的日。
这一天,他坐在病床边上,给母亲着肩膀。母亲很舒服地闭着睛享受着,嘴里絮絮叨叨地诉说一些陈年旧事。病房里的另一个病人瞅着这一对母,笑呵呵地说:“老嫂,好福气啊!儿这么孝顺你!”
母亲缓缓睁开了,说:“什么福气啊?听话的时候也算听话,不懂事的时候照样不懂事啊!”说这话的时候母亲脸上还洋溢着一幸福的微笑。士心知,在母亲心里,对自己失学的事情依然耿耿于怀;但母亲对现在的他也比较放心了。因为从表面上看,他现在每个月都能有不少收,而且能时寄给家里钱。在母亲看来,这样就很好了。母亲是一个很现实的人,只要有比较好的收,日怎么过都是过,就算不上大学那也毫无关系。
那个病人接着说:“老嫂你命好啊!我三个儿,个个儿不着家。您看我在这里住院好些日了,小崽门一个也没来看看。你这儿大老远从北京跑回来,有这份儿心比什么都重要啊!知足吧,老嫂!”
母亲没再说什么,轻轻地闭上了睛,随着士心给你捶背的节奏一晃一晃地摇着。不多时竟然睡着了,发微微的鼾声。士心轻轻地把母亲放倒,靠在枕上,给她盖上被,掖了掖被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