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的,也不怕吓着娃!”父亲说:“那倒是他的家教,我小时候也听过。城里娃没有乡里娃实,也没有乡里娃的野聪明,还是听听好!”只好无奈地叹气。
爷爷批讲说:“娃,记住,不鬼咋样隐形,就怕人揪住耳朵见太。”
在张庵,我人小辈,比我大的小伙伴倒要叫我“小爷”爷爷钻他的草庵里当神仙时,就对我的小伙伴说:“都给你们小爷逮蚂蚱去,逮够了一串,我才给你们讲故事。”我们就在桑园的草窝里逮蚂蚱,用龙须草拴了一串蚂蚱,挂在爷爷的草庵上。爷爷从草庵里来时,就变得神采飞扬,两闪闪发亮,一也不像在天上受过冻的样。我们就喊叫着围了上去。
爷爷一迭声地长叹,又批讲说:“娃,只怕你们书念多了,整天听圣人说‘字儿话’,对鬼也要发善心,书就白念了!”
爷爷坐在一把矮小的竹椅上,却不让我靠近,说他上有气味。我闻到了淡远的香味。爷爷说这气味对娃们不好,让我坐在他对面两步远的草团上,问我:“娃,今天讲啥?”我就鼓起勇气说:“还讲鬼。”爷爷说:“好,世上天天闹鬼哩,娃们得见识见识。”
本章尚未读完,请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鬼故事之一是那个“大鬼”
鬼故事之二,是说我老爷爷天不亮去新铺赶集,走在白河滩上,后边有人叫他:“喂,你是谁?”老爷爷反问:“你是谁?”那人像一缕轻烟飘过来,龇牙咧嘴说:“我是鬼。”老爷爷心里一惊,又定了定神,也向鬼龇牙咧嘴说:“巧了,我也是鬼!”鬼就了气说:“真倒霉,我正想找个人替我,偏偏碰上一个鬼,我又脱生不成了!”老爷爷说:“别气,咱俩一路走。今天起早赶集的人多,说不定会找个替死鬼。”鬼说:“也对。”说着,一拉我老爷爷的手,又是一愣“老弟,鬼属,手是凉的,你这手咋乎乎的?”老爷爷说:“我是去城隍庙报到的新鬼,尸还没有放凉,不如你这位老前辈,大夏天上也凉丝丝的,叫我们新鬼惭愧。”鬼也喜抬举,一当上老前辈,就跟我老爷爷成了忘年,说:“咱俩背着走吧。”鬼把我老爷爷背起来,累得直气,又犯了疑惑“你咋这样沉,不像鬼呀!”老爷爷说:“我的尸没化,下还轻不了,不要累着你,叫我自己走。”鬼就放下我老爷爷,一起趟过河。鬼趟没一儿声音,上不起狼。老爷爷却“哗啦啦”趟起了波狼。鬼又起了疑惑,老爷爷忙说:“可敬的老前辈呀,我一听你趟河不响,就知你是鬼里少见的奇才,你咋熬到今天还没脱生?”鬼长吁短叹说:“我在世上当人时,偷过新铺杨寡妇家一大叫驴,阎王爷罚我在间多了三年苦工。”老爷爷说:“你真是好福气,这三年能多学多少鬼的本领!”鬼又滋滋地逞能说:“鬼最要的是学会隐形,能变成各东西,把鬼形藏起来,只是要小心,不能叫人揪住耳朵,一揪住耳朵,等到太来一照,就变不回来了。”老爷爷说:“请你变个东西,叫晚辈开开界好不好?”鬼说:“那容易!”就摇变成一只兔。老爷爷说:“太小,能不能变个大的?”鬼又摇变成一只狗。老爷爷说:“还不够大,你能不能照你牵走的大叫驴再变一个?”鬼就摇变成了一大叫驴,得意地着响鼻儿,刨了刨蹄。老爷爷一把揪住驴耳朵,一迈跨上了驴背,不大叫驴怎样踢腾,他死死揪住驴耳朵不放,骑着它来到新铺,太来了,驴就变不回去了。老爷爷就把大叫驴还给了杨寡妇。
鬼故事之三:我舅爷是个秀才,有一年去外村教家馆,要主家给他找个僻静的地方,好让他读书、写文章。主家说,有三间空房很僻静,只是闹鬼,是鬼屋,人不敢住。舅爷说:“我正想看看鬼是啥样,我就住鬼屋。”夜里,舅爷正埋写文章,床底下伸一只簸箕大的手掌。舅爷写得神,没有理它。大手指一会儿揪揪他的,一会儿又挠挠他的脚背,惹得舅爷气恼,就掂起笔,在大手掌上写了一个“山”字,床底下一声惨叫:“娘啊,压死我了!”舅爷觉得鬼叫得可怜,又在手掌上写了一个“山”字,两个“山”摞起来就成了“”大手掌就哧溜一下缩回去了。鬼在床底下大笑“哈哈,傻秀才,你叫我来,也就由不得你了!”舅爷一辈疯疯癫癫,没鬼的手心,最后到白河里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