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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试论刘秀称帝与老张家桑园之关(2/3)

猫娃舐碗拱打盆儿,吓哩老鼠关住门儿。”

驹儿摇尾抹桌,猪娃贪吃守着锅。

老母下个大鸭,小猴跑来窝窝。

爷爷批讲的三国故事大多与桑树有关,比如刘备、关羽、张飞的“桃园结义”也变成了“桑园结义”那是他三人在桑园里吃酒以后,张飞问:“咱仨谁当哥、谁当弟?”刘备说:“比爬树,爬树的低排次序。”张飞一听,就“哧哧溜溜”爬上了树。关羽请刘备先爬,随着刘备爬上了树腰,刘备,又从树腰上吐噜下来,抱住了树。张飞说

飞到东,儿叨你;飞到西,狗抓你。

椿树太不自量,笑咱这桑树气量狭小,把腰都笑弯了。”爷爷又指着一排又又直的大树“娃,那是钻天杨,它哗啦啦、哗啦啦,跟咱说话,你听懂没有?”我摇摇。爷爷说:“不能怪我孙娃听不懂,杨树说的是五言诗句:‘椿树你别,桑树你别哭,柏树你别笑,不如装糊涂。’”爷爷又续了两句七言诗:“世事如烟随风散,不是小葱拌豆腐。”

爷爷叹气,又向我透了一个秘密:“不知是老张家哪一个祖爷,把装在瓦罐里的破锅片儿送到铁匠炉上打了一个枪,跟着刘秀走了。张庵从此没有了老张家认亲的证。族长又暗地假造了一个,等着二祖爷、三祖爷的后人混阔了回来认亲。年代久了,就把假的当真了。要是真的能回来,这假造的破锅片儿也合不上,龙和龙、龙尾也就对不上了!”爷爷叮嘱说:“娃,咱不能再等了,靠咱自己烙烙馍、包扁吧!”

怪我没有刻领会白杨树的五言诗和爷爷的七言诗,对于“装糊涂”这门学问虽能日积月累,有所长,却未能大彻大悟。昨天晚上,我的脖被一只哑叮了一下,我就大声呐喊:“你怎能不声地叮人?怎能不光明正大地血,怎能不学会一个堂堂正正的蚊,向着我的脖呼啸前呢?”所以,我活得疲劳而且荒谬,常常听到蚊虫哼哼的笑声。

飞到俺娃手心儿里,说说话儿,放了你。”

我却想起了蝴蝶。我在的丝瓜架上,看见成群的蝴蝶围着金黄的丝瓜翩翩飞舞,就问:“蝴蝶呢?”

“你又给孙娃呱哒啥?”责怪爷爷“你也不问问咱娃懂不懂?”

盘磨,人人坐,老虎担桥上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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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地泪,又回到丝瓜架下,摇着纺车说:“那你很给娃说去!”

于是我又想起了看桑园的祖爷。刘秀派大臣来挂金牌那一年,看桑园的祖爷九十岁了。族人说:“老寿星,皇帝咋把你给忘了?是你救了皇帝呀,你不救他,桑葚儿也不会掉到他的嘴里,他也不会返醒过来,早把他埋到路沟里了!”看桑园的祖爷装糊涂说:“我没有救过皇帝,我只是救了一个叫。”但他托起银须看了又看,忽地掉下泪“只是我两个儿跟着那个叫打王莽,都死在战场上了。我死时,没人去坟上给我摔老盆了。”爷爷凄然说:“咱老张家有十几个弟兄都跟着刘秀走了,只回来一个少了一条的瘸、一个少了一条胳膊的撇,其余的,都成了砌在金銮殿上的砖瓦片儿。”

小燕衔泥垒锅台,一来拉磨。狼打柴,狗烧锅,兔娃捣米羊娃簸。

“小蝴蝶,衣,南哩北哩飞呀飞。

但是,我必须为主持公并非只会说“月,明晃晃”也有属于自己的世界。夜晚,她让我睡在丝瓜架下的小竹床上,让青藤绿叶笼罩着我,轻轻地摇着扇,小声地哼着儿歌。的儿歌中有一个庞大的包括狼和老虎在内的动家族,和谐、生动地跟一起活着:

我的手心里托着一只硕大无朋的黑蝴蝶,蝴蝶翅膀如一幅大而绚丽的轻纱幔帐罩在我的上。小动都围在边睡着了。轻摇着扇,守护着我儿时的梦乡。

就埋怨自己:“嘿,我咋把蝴蝶忘了?”又摇着扇说:

爷爷说:“你咋知他不懂?给小犊儿喂一篮青草,也得给它留下倒沫的时候。咱孙娃就是下不懂,长大了再倒沫不迟。”爷爷斜睨着“我知你想叫孙娃天天守着你。他哪天黑了不是跟着你睡?你就会给孙娃呱哒啥‘月,明晃晃,开开后门儿洗衣裳’。衣裳总也洗不完。你也不想想…”爷爷圈一红,结耸动了一下“再不叫我给咱孙娃说说话儿,咱还能不能等到下次娃回来?”

爷爷的记忆却继续在古代徜徉,开始以他独到的发现批讲“三国”

我不知爷爷、为啥难过,也不知啥是小犊儿倒沫,问了父亲才知把草料吞咽下去,一时消化不了,还要把草料返回到嘴里细嚼慢咽,这叫倒沫,也叫反刍,再咽下去才能消化。我吃了爷爷喂我的桑葚儿,直到今天还在倒沫。六十年前的桑葚儿依然鲜,只是多了一些苦涩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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