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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红罂粟(2/3)

供奉关公的大殿变成了学校礼堂,关公却依旧凹肚,手执青龙偃月刀,两边有关平、周仓侍候着,占去了礼堂的一半。贺爷说:“关爷,坡底有这么多娃天天陪你念书,你就不必叫关平、周仓陪你罚站了,你说是不是?”关爷没有说话,那就是默许了。贺爷挥了挥手,就有一群“二货”掂着油锤蜂拥而上“噼里啪啦”砸碎了关平、周仓。

陕州专员欧珍也要借“铲除鸦片”的名义大发一笔横财,亲率保安团逐臭而来。贺爷早已设重兵把守了伏山上的关隘要。欧珍带队伍从县西转到县北,找不到没有设防的山,就骑在上向山喊话:“喂!让开一条,必有重赏!”贺爷说:“好,让我摘了他的礼帽!”手一枪,弹像是长着,不不低,蹭着欧珍的穿过去,大礼帽应声飞起,飘飘摇摇落了山沟。欧珍丢了礼帽,又拍来到另一个山。贺爷又在山上等个正着,说:“叫咱伏山上的石吓吓他!”事先堆好的“雷石”如山崩地裂,从山上轰隆隆奔涌而下。欧珍急忙退避三舍,拖着队伍在伏山下转了数日,早已人困乏,料想山里的鸦片烟已经收完,就发地向山上打了一阵枪,惊飞了一群老鸹,掉回陕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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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爷认为农民大烟是愚昧无知的过错,愚昧无知是不念书的过错,不念书是农民贫穷再加上学校太少、学费太的过错。他就捐了县长从大烟税里划拨给他的赏银,又向大筹款,在坡底镇东关帝庙里加盖新房,办起了小,还办了女校,动员农家学,贫困免缴学费。庙里的地产也变成了办学的经费。

缴齐,过期双倍受罚,还派兵掂着“盒炮”门坐。张大急忙照缴了粮款,还吓了一场大病。曹区长大怒说:“贺大队长,你这是剿匪还是通匪?”贺爷说:“这叫官民反!你擅自改变田赋税法,惟恐天下不,若不改弦更张,我可就顾不上你了。三个齿的铁粪杈戳在上就是三个透明的窟窿,那叫活该!”贺爷又只村与王振会面。王振拱手便拜,还让他媳妇抓了一只正在卧窝下的老母,要请贺爷喝酒,那只老母扑棱着翅膀嘎嘎大叫。贺爷说:“饶了这只下,赶给县长送匾去吧!”

县长把贺爷叫到县衙,正要追究他越权过问田赋的责任,忽听县衙前锣鼓喧天,齐呼:“青天大老爷!”原来是五区农民给县长送匾来了。县长咽下一恶气,说:“中,中,你贺大队长真会抬举我,这顺人情不要白不要!”贺爷却躲,隔窗望着送匾的农民,叹息说:“都说伏山是土匪窝,只要有一碗糊涂喝,我咋看咋都是顺民!”

至今,坡底人还在传说,关平和周仓粉碎骨

那一年大烟丰收,赚了大烟钱的农民籴足了粮,官府和官员也都有了一笔额外的饷。这一回,倒是县长找来了几个乡绅,要给贺大队长送匾。贺大队长却找到一位术教师,请他画了林则徐的画像,挂堂前,倒地便拜:“林大人,怪俺山里人饥不择了!”泪磕了三个响,爬起来脱了军装,解甲归田,回到家乡坡底镇去了。

贺爷另一个有皆碑的功绩,是他只发一枪就打赢了一场“大烟保卫战”比较雅一的史志作者称之为“红罂粟战役”

那一年,L县的地主和农民为了在贫瘠的山坡地上得到较大的收益而结成了统一阵线,家家都在麦地里播了鸦片烟的。夏天,躲藏在麦垅里的“大烟”不知隐蔽自己,几乎在同一个早上让细长的绿把它们举到上破怒放,红的血红,白的雪白,漫山遍野翻着妖冶撩人的彩霞。刚刚熬过了灾荒年景的农民都亮了。地方官员也想在大烟税里大捞一把,都闭着一只装聋作哑。“大烟”霎时谢了,饱满的大烟果育着浆如风臊女人膨胀着情房,浆油腻腻地发黑发黏,伏山的沟沟汊汊里漫溢着奇异的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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