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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白金枪鹅远去的驿站扇与红萝卜(2/3)

贺爷刚刚拉起队伍,就有人造谣说,贺雨顺专跟“白学”作对,要扒石家沟的“白学”大庙,引起了“白学”教徒的。“白学”是从白莲教演化来的迷信组织,教的都是农民,戒荤酒、念弥陀,穿白衣,束白带,以示心地纯洁,祈拜弥勒降生,明主世,平息战,普渡苍生。“白学”教徒听信了谣言,在石家沟聚众两万多人,组织“护庙队”拿起溃兵丢弃的武,就要向坡底发,声言要捣毁自卫军司令,捉拿贺爷祭庙。

后来,明叔又去场上看。骑着大来找贺爷的山里汉越来越多,目翻后,都要在门外留下一匹和两个护兵。开始,场上拴着几十匹,后来拴了上百匹,再后来,场上拴不下,南边河滩上也都拴满了。护兵们一律短装打扮、佩挂双枪、腰缠弹带,在门前拥挤着,互相吆喝着敬烟、一见如故地称兄弟。也兴奋起来,扬着脖“咴儿咴儿”直叫。

车,你咋不要了?”蒋鼎文回瞥他一,却拉下帽檐,向驴腚上拍了一掌,继续骑驴逃跑。护兵拦住贺爷说:“你要是不怕鬼的飞机炸汽车,也不怕山里的野百姓拿它当靶,这汽车就算送给你了!”贺爷骑在上,横在路中间向溃兵喊话:“谁能把这辆汽车给我开回去,我给他官升两级,再赏他一百块现大洋!”溃兵们颠儿颠儿地跑着说:“你把它背回去吧,你能背得动它,你就是司令了!”

贺爷舍了汽车,走了半里地,回望去,农民正往车上扔柴火,汽车变成了一堆大火。

贺爷刚刚回到贺家大院,地方绅士都丢了魂儿似地跑来找他。贺爷立即集结旧,打“抗日保家乡”的大旗。首先聚在旗下的是贺爷家里的长工。他们都跑到山上找溃兵缴枪去了。明表叔用他十三岁的睛目睹了奇特的历史场面。看要收麦了,却望见长工们把缴获的武像收获的庄稼一样支架在场上。明表叔跑到门前的打麦场上看枪。开始,场上支架着成捆的步枪,树上挂着手枪和弹带,场中央堆红薯似地码起了一堆堆的手榴弹;接着就有了轻、重机关枪、迫击炮,场上放不下,村边麦地里也架满了枪支。有个长工叫长,用红绸包着一个笤帚疙瘩,天黑时向溃兵们一瞄,喊:“把家伙留下!”十几个士兵就慌忙撂下了枪支。他两个肩膀上扛回来十几杆枪。有些士兵缴了武,又成群结伙地来到贺家大院,说:“我们不走了,跟着你们老当家的打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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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拴盯着贺爷,绕着他转了一圈,翘起八字胡说:“你是贺雨顺?”贺爷说:“敬禀教主,没错儿!”李老拴说:“请问,你何时来毁我白学大庙?”贺爷说:“那是汉造谣。汉惟恐天下不,诬蔑我贺某与白学作对,要我们自相残杀。今天,我穿白衣白,洁净心,特来向教主表明心迹,我和自卫军与白学只有友好团结、共同抗

贺爷到了县城,县衙里的人正忙着装车。李县长一把拉住他说:“雨顺兄,你赶回坡底,把旧集合起来,把好咱县北大门,我把杨坡城村的仓库拨给你当团。”贺爷问:“枪哩?”县长说:“到野地里捡吧,够你装备一个军没有问题。”说罢,也骑上驴跑了。

贺爷回到坡底时,国民党七个军的残溃散于坡底镇周围乡村,到打家劫舍,把耕也大卸八块,煮在锅里吃了。被激怒的农民都红了,起而攻打溃军。溃军不敢村,只能在山沟里窜。农民现在山上,齐呼“缴枪!”溃军如炸了窝的兔,整连整排地扔了武就跑,把大批枪支、弹药丢弃在山野沟壑里。农民砍柴下山,也会捡来一军装穿上,柴火捆里着钢枪。农家大娘下地剜野菜回来,竹篮里也装着弹匣、手榴弹。贺爷说:“胜,真是遍地柴,一就着!”

“白学”教徒正要发,却看见山坡上扬起一溜儿白烟儿,一个白衣人只骑白如白的飞雁掠地而来,单骑直达庙前,翻,把白拴在路旁老榆树上,拱手说:“我是贺雨顺,特来拜望白学教主!”“白学”教徒一听就愣了。“护庙队”把他团团围住说:“中,弥勒显灵了,正要抓你,你自己送上门了。”说着,就要用麻绳捆他。贺爷说:“且慢,请教友们看看,我手无寸铁,未带随从,像不像是来扒庙的恶人?”正说着,教主李老拴披白袍,忽闪着洁白的鹅了庙门,站在台阶上摇了摇鹅扇,教徒们立即让开一条通,让“护庙队”押着贺爷,上了庙前的台阶。

后来,明叔就看见贺爷拉起了一千多人的队伍,拥有国民党正规军留下的各良装备,号称“抗日自卫军第五支队”在城村校场检阅。所谓“第五支队”并非次序排列,只是故布疑阵,以壮声威。坡底镇位于豫西四县。贺爷又以自卫军第五支队司令的分,联合宜、陕县、渑池县地方武装,成立了四县联防会,并被公推为联防会主任。明叔又看见父亲骑在一匹大威武的白上,被十多个肩挎长枪、腰两支短枪的汉簇拥着,在冷寂的山野上来去如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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