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说:"雷雷,说拉,不要说屙。你拉不是要叫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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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没错。雷雷,我看你洗了脸,清醒得过分了。"
老婆斩钉截铁地说:"摔清醒的!"话里依然着寻衅的意味。
在电灯黑灭的一刹那,印家厚看见手中的起寒光一闪,一个念稍纵即逝。再也不敢去看老婆。他被自己的念吓坏了。
"那幼儿园阿姨说是午觉,她错了。"
印家厚忍无可忍了,正要恶声恶气地回敬她一下,却想起灯绳让自己扯断了。他大大咽了一唾沫,爬起来…
印家厚笑了。只有和儿谈话他才不自觉地笑。儿是他的避风港。他回答儿说:"大概也可以这么说。"
须是儿。趁老婆换气的当,印家厚立即了话:"雷雷,乖儿,告诉爸爸,你怎么摔下来了?"
"什么是——回笼觉?爸爸。"
"今天我想自己起来…"
"就是!"印家厚抬起来,掩饰着自己的兴。并不是每个丈夫都会巧妙地在老婆发脾气时,去平息风波的。他说:"我家雷雷是真了不起!"
"早晨醒了中午又睡也是回笼觉吗?"
"嘿,我的儿!"老婆说。
"看看!"老婆目光炯炯,说:"他才四岁!四岁!谁家四岁的孩会这么灵!"
印家厚不想一大早就和她发生什么利害冲突。一天还长着呢,有求于她的事还多着呢。他妥协地说:"好吧,摔的。不这个了,都抓时间睡吧。"
老婆半天坐着不动,等印家厚刚躺下,她又突然委屈地叫:"睡!电灯亮刺刺的怎么睡?"
"就是醒了之后又睡它一觉。"
儿得意地仰起红扑扑的小脸,说:"爸爸,我今天到跟你跑月票了吧?"
当睛适应了黑暗之后,发现黑暗原来并不怎么黑。曙已朦胧地透过窗帘,大街上已有轰隆隆开过的公共汽车。印家厚异常清楚地看到,所谓家,就是一架平衡木,他和老婆摇摇晃晃在平衡木上保持平衡。你首先下地抱住了儿,可我为儿包扎了伤。我扯断了开关我修理,你借的房你骄傲。印家厚异常地酸楚,又壮起胆去瞅起。后来天大亮了,印家厚觉得自己过一个关于家的梦,但内容却实在记不得了。
儿说:"我要屙。"
"今天?"印家厚这才注意到已是凌晨四缺十分了。"对。"他对儿说:"还有一个多小时咱们就得起床。快睡个回笼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