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丽说:"我说错了?别把人老浸在铜臭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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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还公布了考勤表。车间主任装成无可奈何的样念迟到旷工病事假的符号,却一概省略了迟到的时间。有人指这一,车间主任手一摆,说:"这无关要。那个人不太正常的嘛。"印家厚又吃了暗亏。如果念某人迟到一分半钟,大家会哄堂一笑,一笑了之:可光念迟到,那就两样了。印家厚今天就迟到了,许多评他三等奖的人心里宽松了不少。
早晨在渡上,他冲作《生活》的一字诗,思维捷,灵气人。他对小白一伙侃侃而谈,谈古代作家的质朴和浪漫,当代作家的作和卖,谈得小白痛苦不堪可又无法反驳。现在仅仅只过去了四个钟,印家厚的自信就完全被自卑代替了。
二班长说:"看他们评个什么结果,若是太过分,我他妈脆给公司纪委寄份材料,把这一肚烂渣全去。"
雅丽见同事们的目光都集中在她上,她噗地了额前的发,孩气十足地说:"几个钱的奖金有什么纠缠不清的,别说三十块,三百块又怎么样?你们只要睁大睛看看谁的多,谁的少,心里有个数就算是有良心的人了。"
"散会吧。"车间主任也笑了笑。
当车间主任指名姓问印家厚要不要发表什么意见时,他张结,拿不定该不该说什么。
不知好笑在哪儿,大家哄哄一笑。雅丽也稚气地笑了,说:"主任大人,吃饭时间都过了。"
似乎有人在窃窃地笑。
如果说评奖结果未来之前印家厚还存有一丝侥幸心理的话,有了结果之后他不得不彻底死心了。他总以为即便不坐庄,四月份的一等奖也该他。四月份大检修,他日夜在厂里,得好苦!没有人比他得更苦的了,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可是为了避嫌,来了个极端,把他推到了最底层:三等奖。五元钱。
印家厚脆不吱声了。
印家厚的脖升起了红,猪血一般的颜。其实他并不计较多少钱,但人们以为他——一个大男人被五块钱打垮了。五块钱。笑掉人的牙齿。印家厚让悲愤堵了。他思谋着腾地站起来哈哈大笑或说一句幽默的话,想是这么想,却怎么也不这个动作来,猪血的颜迅速地上升。
雅丽蓦地站起,故意撞掉了桌上的杯,一字一板地说:"讨厌!"
他的徒弟解了他的围。
说什么?
他站起来说了一句什么话,糊不清,他自己都没听清就又糊着坐下了。
车间主任说:"雅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