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下来吧。但是,钱的问题是怎么一回事?虽说是“转换”了,也不能吃云霞生活呀。如不能打听清楚钱的问题是怎样理的,也就不能使现场报的文章有真实啦。
那么,就以钱这个问题为心来谈吧。遗憾的是一位穿着仿制的军野战服的大汉,带着使我直接面对钱的问题的机会,从那边来找我的!森和作用这俩家伙已经去参加救援革命党派的伙伴们的活动去了。他们发时,我问那女学生,昨天,你们的党是攻击的一方还是挨打的一方?她不理睬啊。她以为自己的党派被这样提问就和别的党派等同了么?至此再也不想苦苦追问怯懦的十八岁的我,只好可怜地期待着未来电影家能来联络,留在家里。因为那位女学生是不会陪我去那个革命党的老巢、或者至少也与老巢有瓜葛的地方去的。
这样被留下来的我,正在考虑能不能修一修女学生用冰镐破坏了的门厅上的门,因为我担心森他俩一旦离开之后,以我十八岁的杞忧,万一遭到作用的对立宗派的“误炸”没有锁的门厅,就毫无遮拦了!原本我在电站里也是以手艺灵巧、善于技术的活儿著称的呢。我卸下书柜里空着的架板,把几张薄板粘在一起成结实的合板,然后尽量避免在锯上现碴儿锯开。我又找到了不知为什么目的而买下的一把元宝锁,固定在那木板上。
这时“喂!”一个男人的傲慢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误炸”?!我锐地觉到。我后是雪已消的街,我的双膝在木板上,这姿势怎能自卫呀?对方也因为正在工作的我的旁放着锥、凿等工而警惕地站在门外,向我叫了一声。不怎样,我拿勇气、抓起一凿,站起来,面对着穿绿迷彩服的大汉。那个小平的家伙好像除了喂喂地叫唤之外,无法表达他憋了一肚的不痛快似地呆立着。他瞪着我的一双三角很像我妻、我的前妻;但他又一儿也不像她,他正是她的人族风采的弟弟们当中的一个。我认来以后,又狼狈又困惑、不禁骨悚然了。可是,转瞬之间,在对方死盯盯地瞪着我的三角里不是也惊慌失措的神了么?
“你是谁?…是那…?”
是啊,我已经“转换”了啊,我立刻从惊慌失措中解脱来了。甚至我还赢得了从容。我向刚才那个“喂”展开了报复。
“是呀,我是那个钚中毒的疯的外甥!”
“不,…你舅舅在家么?”
“他真是个疯,被老婆割了脸,躲起来了。所以,我来看家的。”
“那可糟啦!他说什么时候回来?…把疯儿也带走了么?”
“一个问题,不知!第二个提问,Yes!”
“糟糕啦,糟糕啦!”穿迷彩服的大汉垂下满面忧郁的脸思索着,苦恼之中透着凶残,我心想如果在战场上碰上他,可够受的。
谁知他反而拿和他那气息野而又带着为难情绪的声音相反的、和颜悦的语气说:
“你,知舅舅收藏印章的地方么?你舅母求我来取的。我是你舅母的娘家兄弟,你舅父如果在家会给我的。银行存折让你舅母拿去了,可是,印章拿错了。你能替我找印章么?”
“你想抠钚中毒的疯攥在手心里的印章才穿迷彩服来的么?”
“什么?”内弟,也就是原来的内弟面带怒容了。不过,他虽然材大,有爆发力,却意外地是个很有节制的人。他为了执行敬的委派的任务,劲儿十足呢。因为他在广告社里负责广告制作,所以和那个话剧导演也有往。说不定是三方达成协议才跑到这里来的,他很负责任。
“我可不想和你打架呀。你既然来看家,当然知舅父和舅母已经分居啦?那时候,你舅父规矩应该保证舅母的生活费吧。”
“舅父已经被她割脸,今后还得独自抚养生病的孩,调解离婚的法院又怎么讲?而且,舅母也跟那个黑镜的话剧导演走了呀。你也听说了吧?他的半边脸被舅母割了,另
外半边脸又叫导演打了,啊。导演是攻击的基督徒么?”
“胡说!…不过,你也是个说话有趣儿的宝贝呀。好吧,暂且说到此,替我找印章去吧。你舅父和舅母之间都商议好了的。你现在给我不是比你舅父或者舅母来取更方便么?”
“当然要比割破半边脸方便了!…不过,把印章和银行存折给你,舅父和病儿怎样生活呀?因为电站的津贴全存银行啦。”
“你连内情都知得很详细呀,那么,你当然知印章的下落了。你先替我取来,我就告诉你舅父怎样生活。”
“我又不是孩!”我对他冷笑。?
“我也不是孩派来的!…实际上,我要向你舅父的搞运动的伙伴或者报社把一切都揭穿,他也会顺顺当当地把印章给我的。昨晚内讧的事已经见报了,电视里也现了‘大人A’先生作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