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您说到了“九条会”该会于二〇〇四年由您和鹤见俊辅②、小田实③、井上厦等人组建而成,二〇〇五年曾在东京湾的有明圆形大剧场举办近万人参加的集会,目前已经成为很大的市民运动。对于大江先生的相关社会发言和行动,萨义德在与您的往复书简里这样写:“大江先生,你不是为了网罗名声以及奉承,而是为了踏人的存在所伴随的复杂且不见人踪的泥沼,在动员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这个不可估量的信誉力量。”
下面要说的是一件偶然发生的事。前些日,由于我和伙伴们共同创建的“九条会”②事务,我去了埼玉市,见到了组织集会的那些人员,其中有一人让我随即产生了“啊,此人是特别之人”的觉,只看了一他的脸型和态度,就觉得仿佛一电传了过来。十多年前曾与他见过一次或两次面,可他的脸型却早已经忘了,这其中也有彼此都上了年岁的缘故。尽如此,还是把他给认了来,随即意识到这是一个了不起的人。与之谈过后,重新确认了此人便是田舜太郎①。原弹爆炸那会儿,他作为军医救治那些负了伤的士兵,其后就一直在原弹爆炸和医疗的接持续着他的努力。这个人此时就站立在那里,他的存在本与四十多年前邂逅相识的重藤先生重合在了一起。是的,我们边就有这类型的人。早在将近三十岁时,我就经历过这邂逅。而且,在我遭遇人生里不曾有过的大困难——自己的儿带着先天脑重疾生到这个世界时,我去了广岛,受到那样一些人极为宽容的接待。我觉得,这是自己人生中的最大幸运。
确呢?我一直在确认着这个问题。与此相重叠,生于一九六三年的我那长光,患有先天脑疾。作为其年轻的父亲,不久后我去了广岛,在那里得以邂逅极为的人,他就是原弹辐病医院的院长重藤文夫①先生。这位先生非常宽容地接待了我,回答了我提的任何问题,还为我介绍了遭受原弹伤害的诸多患者。我从中得到了教育,知存在着正方,或者说确实非常正直——我使用的是正统这个词汇——且态度明确的人。我由此产生了一个想法,想要向这人学习,想要站在这人一方,便写了《广岛札记》。“这个人经历了原弹爆炸的大考验,在这里从事着他的工作,自己不可忘却他的这丽。”这样一心情,作为最最本的东西被镌刻在了我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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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上厦的艺术工作和实际活动也是大致如此吧。他在创作非常有趣的、崭新的戏剧,比如广岛的人们在经历了怎样的遭遇后仍顽生活下去,他创作了表现这内容的丽的戏剧,并被改编为电影,以便让外国观众也能够理解。最近,我在法国演讲时,也碰到有关井上厦的戏剧的提问。他就这样将人生的重心放在了演剧或者文学之上。此外,对于他作为市民在“九条会”开展的活动
此事已经过去十多年了,所以在日常生活中意识不到诺贝尔文学奖。长期以来,萨义德本人一直是哥比亚大学有代表的教授,还是一个拥有度文学修养的文学理论家。而且,他曾把来到纽约要在联合国发表演讲的阿拉法特那份讲演稿,帮助翻译成地地的英语文稿,他也因此在中年时直接介到勒斯坦问题里去。但是,由于对阿拉法特路线到不谐调,便离开了阿拉法特。对于奥斯陆协议,他是最为烈的批判者。在那以后,作为独立写作者,他继续从事着与勒斯坦问题相关的工作。在现实中,萨义德不是那沾着满泥行活动的人。我——当然无法与他相比——也一直持反权力的立场,不过就像先前说过的那样,即使参加了示威游行,也不曾将其置于小说家生活的最位置,经常只是在持续着小说家的人生。我没有现实政治活动的经历,估计也不会有人将我视为政治上的同志。但是,小田实呀,他是一个好作家和优秀评论家,与此同时,还是现实的活动家。虽然我也参加了同一个市民运动①,却将重心置于文学之上。较之于实际运动,我更多是在使自己的主张显得合理。因此,在现实的运动中,我们的主张总是归于失败,比如广岛问题、冲绳问题、武问题,还有不久将要现的宪法危机,全都是如此,自己的主张几乎从来没有实现过。然而,即使撞无法通过的死胡同,也从不曾被打翻在地以致考虑背弃自己的主张。这就是到自己是虎蛇尾之人的缘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