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是这样没错。”我实在不想在他面前提到“人脑”这两个字。
“哈哈哈,餐桌上现了人脑,还可以治病,哈哈哈…”他忽然大笑了。
唉,如果没有人讲笑话,却有人大笑,事情就麻烦了…
我有想告辞了,还有两个同学在等我去找下礼拜拍外景的地。
冥客斯教授这时却打开屉,拿了一粒小东西,放在桌面。
“这颗弹,穿过了我亡妻的脑袋,嵌在我家饭厅的墙上。”他说。
餐桌上现了这颗曾经穿过师母的的弹壳,我想这才是今晚的“主菜”吧。
我把动都没动过的中国料理移开,挪位来供奉这颗弹。
“我娶她的时候,对她迷恋无比,没有她本活不下去,好像中了邪一样。”冥客斯教授追思往事。
“到了要登记结婚的时候,我才发现她本没有合法留在国的资格。她只是学生的舞蹈社团私下请来,教大家东方少数民族舞蹈的舞者。不是正式的老师。”教授摇摇“但她的舞得真啊。”
“教授,你很介意她是个非法移民吗?”
“我不介意啊。”冥客斯教授停了一下“直到我发现她原来的丈夫,仍然跟她保持着夫妻关系。”
“她已经有丈夫了?”
“也是一名中国来的舞者,很帅的。”教授说。
“所以,她跟您的婚姻?…”
“对我来说,是个婚姻。可是,对她来说,只是取得国份的一招骗术吧。”教授幽幽回忆“我被她耍了,可是她也不能得逞,她要从非法移民,摇变成合法公民,她应该去迷倒移民局局长才对,她迷倒我这样一个教授,有什么用?”
“那,就分开吧?”
“不,我她,为什么要分开?”教授忽然生气了,坐直起来,他瞪着我:“她是苗女,她是不让人遗弃的!我怎么能遗弃她?她选中了我,我必须好好陪伴她,给她一个不同的人生!”
冥客斯教授有激动,我开始在脑中默默构思要立刻告辞的藉。
“康永,我是心理系第一名毕业的,我要把一个边孤单单的女人得发疯,并不是什么难事,对吧?”
“教授,你不用告诉我这些事…”
“不,我知你告诉大家那个劈棺材的故事,是想转个弯告诉大家我的故事,我知你们的民族习惯用迂回的方式暗示一些事情,对不对?你知是我把她疯的,是哪个中国人告诉你的吗?这件事在他们少数民族舞蹈界传得很广吗?他们还在讲我的事吗?”
“教授,我讲那个故事,只是应付编剧课的作业而已,我什么都不知,我连一个苗族人也不认得…”我有语无次,我站起来,背上背包:“教授,谢谢您的招待,还有同学在等我…”
“康永,你记得上礼拜我们在课堂上看的希区考克的《迷魂记》吗?”冥客斯教授忽然恢复平静了。好像有哪个开关被关掉了。
我僵在原地:“我记得。”
“你知在国,我们怎么认定一个人神状况有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