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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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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当即翻开,默默地、有惶恐地摸着淡黄纸面。现在,这本书就是我能“超越自己”的唯一凭借了;如果说“超越自己就是天堂”那么我面前只有这样一条通向“天堂”的路。她是不是真正能教给我一什么?是不是真正能使我“超越自己”?我的艺术的细胞是不是能收这些用象的概念构成的营养?…过去我虽然没有读过《资本论》,但在例行的政治学习中学过“必读”的苏联人列昂节夫的《政治经济学》。那时候,我认为那书里都是些枯燥的、和现实无关的教条和概念,读起来特别乏味。

他的思维逻辑是严密的,而阐述时采用的却是写诗的大手法和意指手法。比如,他说:“一个商品如要实际发生换价值的作用,它就必须先放弃它的自然形,由想象的金,转化为现实的金——虽然这变质作用之于商品,比由必然到自由的推移之于黑格尔哲学,比甲壳的脱弃之于蟹,比旧亚当的脱离之于教父喜埃洛尼玛斯,还要难。”下面,他又极有风趣地这样说:“假令铁的所有者,竟向某一个俗气的商品所有者,把铁的价格当作货币形态来说明,这个俗气的商品所有者,就会像圣彼得答复那个向他肯诵使徒信条的但丁一样,答复他说:‘这个铸币的重量成,已经十二分合格,但告诉我,你钱袋中有没有它?’”只有横溢的才华加革命领袖的雄伟气魄,文风才会如此宕、潇洒,不受任何象概念的内涵的拘束。一个人有艺术上的通,在我看来就是天才了。我发现克思竟有一思想上的“通知”——我一时想不确切的词来表达这个意思。也就是说,他有一能够把人类各个不同的知识领域相互沟通起来,并溶汇为一的奇妙的本领。我越往下读,越切地克思的书是缩了的人类智慧:政治的、经济的、历史的、艺术的、文学的,甚至还包括诗!有许多地方,凭我脑里的溶剂还不能把这缩的知识结晶溶解。但它并不使我困惑;它是一个迷人的谜,解开它就能得到一笔财富。他还引证了大量的材料,书页下的注解与正文的印证妙趣横生。我前面看过的“”不必说了,他还把莎士比亚和梭福可士的戏剧与诗来作商品向货币转化的旁证,于是,这一象的命题即刻以一戏剧过程跃然纸上。我睡的这间充满着草味、老鼠味和煤烟味的小土房,顿时变成了一座历史剧的舞台,商品所有者与货币所有者都以鲜明的面目生动地表演起来。读到这里,我已经完全忘记了我现在在什么地方。在论述每一个问题时,他也一条条地举资产阶级经济学家对这一问题的看法,有的地方指继承和发展的关系,表现了他绝不掠人之的大师风度。在另一些地方,却用极其幽默和尖刻的语言毫不留情地、一针见血地把那些资产阶级的伪科学驳得无完肤,又显示一个思想斗士的面貌。这样,他书里的每一页都闪烁着历史的华。透过每一页的字里行间,都可以看到人类历史和思想史的演讲过程。啊,当我看到克思居然还引用了咸丰年间任侍郎的王茂荫向皇帝上的条陈时,一阵亲切之油然而生。克思的目光注意到了我们;他写这著的时候,他创

现在,当我重又翻开《资本论》时,至少,我的肚不会扰我的脑了。我怀着困惑的虔敬的心情,翻到《第三章货币或商品通》,也就是二十多天前中断了的“注51”的地方。组里几个人用一沉闷的、勉的声调在聊天。“营业主任”给老会计提供了一个“偏方”说治睡觉磨牙最好的方法是把牙全打掉。即使这个残酷的笑话也没有引起人们一笑声。但不久,房里所有的声音我都听不见了,因为我开始发现,克思在阐述奥的经济学问题时,使用的是一非常形象、非常生动、非常漂亮的文。我还没有完全懂他说的意义,但他那明快畅的文学地攫住了我:每一页都有令我叫绝的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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