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罪名被判三年劳教。劳教期满,回到农场,正遇上“文化大革命”我升级成为“反革命修正主义分”被群专起来。一九七○年,我被投农场私设的监狱。那监狱,不属于公安机关辖,没有一条现代监狱的规章,纯粹是中文版的罗宗教裁判所。一九六八年,我劳教期满回到农场,才得知在我前面那段被制期间,缨一直没有结婚。我被送去劳教后,她就带着尔舍到县城找她哥哥去了,没有多长时间,她和她哥哥全家都回到了青海。
据说她哥哥也犯了什么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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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他这番话并没有使我到意外。我并不惊愕,更不惶然失措,甚至我还认为,我跟缨还在一个农场,这就很好,不久以后总能见面的。我只是到愤恨——“营业主任”临走时还不放过我。人是非常好的,但也有的人非常狞恶。如果不是这样,人便不会在创造神档耐贝丛斐龉*怪来。这愤恨压倒了我对缨的留恋,还鼓起了我一抵抗压力的激情。我凝神望着前方,那是广袤的白茫茫的雪原,一光终于冲破了山的云,宛如一把利剑到山脚下,迸一片耀的亮光。这情景我好像很熟悉,仿佛在一个梦中见到过。现在,我健康了,我觉得能够理解克思的书了,我相信我不论走到哪里,我都有一新的力量来对付险恶的命运。拖拉机颠簸着,小伙一心又放在开车上了。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没有告诉缨,海喜喜留下了一张炕桌和一麻袋黄豆。炕桌不知会被谁抄走;那埋麻袋的地只有我知,这场雪一化,气温再一转,黄豆就会浸得发芽了吧。
落叶乔木。二回偶数羽状复叶,小叶甚多,呈镰状,夜间成对相合
——他跟人保科说,你们队昨夜黑跑了一个人,这个人跟你关系好,你每天夜黑都跑到这个人家去,他临跑以前,还来宿舍找过你,肯定你们俩在搞啥谋。人保科一查,你不好,帽还没有摘,几个一商量,临时把你的名字给添上了。这我亲见的。你们那个胡队长还跑到人保科吵了半天,他保证你没事,说你是好人,可让人家克了一顿,说他没一儿警惕,把一个好劳力放跑了,这会儿又护着一个报纸上都批判过的有名的‘右派’!还要叫他回去写检讨哩…咱们这个农场,过年过节都要整顿一次,好像坏人专拣着过年过节的日捣一样。这不是?元旦前我送去四个人,今天,又送去你们六个…到了那达儿,你得多加小心,那可是个叫你掉几层的地方…”
一九七一年,在那座农场私设的监狱里,连《泽东选集》也不让我们“犯人”看,说是我们的主要任务就是劳动改造,看了《泽东选集》会学到和农场当局斗争的策略。有一天,我被派到农场弟学校的教研室砌炉。教员们上课去了,我如饥似渴地到翻找有什么可看的书,但办公桌上全是学生的作业簿,只有一本《辞海》放在案上。我翻到“缨”这一条。这一条是这样解释的:植名。学名Albizziajulibrissin。一名“合”豆科。
果然如那小伙说的,我到山下这个队,连请假来的权利和与外面的非直系亲属见面的权利也被剥夺了。两个月以后,一个留有队上的病号悄悄告诉我,这天有个“标致的小娘们儿”夹着一个小包来找我,让队上的盘问了半天,结果还是被训了回去,小包也不许留下。这天,我在渠上抬了十小时石,累得疲力尽,我只可怜她走了这么远的路,还没来得及思念她就沉沉睡了。不久,提了“阶级斗争要年年讲,月月讲,天天讲”我以“书写反动笔记”的罪名被判三年制。“社教运动”中,我又以“右派翻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