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宣熙刚跨一半的脚生生地停半空中好几秒,才慢慢落下。她看着如此恐慌的母亲,心底里没来由地疼痛,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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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意外母亲的反应,这么多年凌宣熙早已习惯,她把大提琴靠到墙上,笑着低语:“我来看您了,您最近还好吗?”不喊母亲,是因为这个称谓曾刺激过她的情绪,剧烈的反应会给带来伤害,医生建议尽量不要提起。
“医生,我妈怎么了?”凌宣熙有些着急。
梅姨摇了摇“宣熙,你不知,小本来已经能够记住前一天我给她讲的事情了,可是前天过后,她又变回什么都不记得的样,就连原来记住的那些都忘记了。她开始不再说话,而且整夜失眠,今天早上连洗手间在哪里都已经找不着了。”
是了,凌父画画,想必就算是已经忘记一切的凌母,在看到这个画面的时候,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思想,因为旧时的记忆太过刻骨铭心,即便早已分不清今昔何时,骨髓里动着的东西,又怎会忘却——那个让她得忘我又恨到不惜抛弃全世界的男人。难怪母亲今天看到自己会有异常的反应,因为她从生开始便有着一双酷似父亲的睛。
听到声响,凌母睁开睛,看了下梅姨,又缓缓地把转向凌宣熙,一脸茫然的样。
说到这里,梅姨的声音已经有些沙哑,内心的自责似乎终于可以诉说“宣熙,都怪我,要不是我不小心,小的病情就不会恶化了。”
凌宣熙转过,轻轻地握住她的手“梅姨,我妈的病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你不要太自责,她会好起来的。”
“梅姨,我妈怎么了?怎么好好的就…”剩下的话如刺般哽在,凌宣熙再说不,她皱着眉,视线没有离开过门上的小窗,尽里面已经拉起了挡帘,什么都看不到。
梅姨刚要开,病房的门就被打开,医生从里面走了来,他朝凌宣熙了下,看向梅姨吩咐:“我们给病人注了少量镇定剂,她现在已经昏睡过去,情绪暂时稳定了下来。这几天你多留意些,一发现她有异样就跟我联系,病人的情况不太乐观。”
了握着的手,梅姨的手很凉,肤似乎比去年更加皱了一些,这个五十的女人脸上的皱纹已经非常明显,因为难受而的神情让凌宣熙十分过意不去。梅姨的丈夫去世没几年,她便过来照顾母亲,十年如一日:喂饭、背、换衣、哄她睡…梅姨对母亲倾注的情已经超过了所有的人。
退后了一步,凌宣熙的脸瞬间惨白,虽然与母亲的情并不厚,
凌宣熙的心中慨万千“梅姨,你也知我妈曾经换过好几个看护,她们都受不了她反复多变的病情,只有你在她边不离不弃地照顾多年。忧郁症这个病本来就是如此,失眠、产生大量的幻觉、认不得人、无法组织语言…我很兴今天看到她的时候她是神洋溢的,你也知,她原本多次轻生。”顿了一下“梅姨,你已经为凌家牺牲很多,要是再歉,我都不知该如何面对您了。”
叹了一气,梅姨一脸懊悔地说:“是我不好,前天闹肚,离开病房的时候忘记锁门,本来以为才没几分钟应该不要,谁知回来的时候小已经不见了。后来我跟其他看护一起找了大半个小时,才在园发现了她。她当时的情况比现在更加严重,整个人倒在地上,不停地哭喊‘不要过来’,小是在向‘那个男人’求饶。”最后半句话,几乎咬牙切齿。
听到问话,医生微愣了一下,随即解释:“她的心状态正在全面恶化,药的副作用只会让她更加难受,会天天下降,仅有的意识随时面临崩溃,里各个组织系统逐渐受到破坏,她的寿命会因此而缩短。”
梅姨立下墙上的急钮,上前替凌母顺气舒缓情绪。
没一会儿,医生就带着护士急匆匆地走屋内,护士将凌宣熙二人赶到外面,开始忙碌起来。
“那个时候,我顺着小的目光看到不远有个男人在画素描,问了一起过来的护士,才知是个新来的实习医生。”
原本一脸好奇地看着凌宣熙的凌母,不知想到什么,脸一下剧变,大喊大闹:“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她把脑袋别到一边,双手伸直抵挡在面前,慢慢向后挪动,抖得十分厉害。
“我妈怎么忽然想起那个男人了?”凌宣熙很奇怪,因为十九年前,她母亲已经把所有的人都忘记了,即便是那个让她患上抑郁症的罪魁祸首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