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不想见到她现在这样。沉默了几秒,凌宣熙勉回复了一句“谢谢。”
看了脸难看的凌宣熙,医生没有再说什么,直接带着护士离开,这样的情况他见过太多,除了到可惜,已经没有其它情绪。
随着梅姨一起回到屋里,凌宣熙看向病床上的母亲。因为刚才的惊吓,她的脸不是很好,不过此刻却像个孩一样,安静地睡着,似乎梦到了什么开心的事,脸上有着淡淡的笑容。
凌宣熙拿过大提琴,调了调音,闭上睛缓缓地拉脑中熟悉的旋律。那是她五岁的时候,母亲送给她的一个八音盒上的音乐,不知是什么曲名,很短,凌宣熙却是反复听了好几遍才把谱写完整的。
那是一个很普通的音乐盒,市场上很容易就能找到,她却格外珍惜。木质长方的外观,三分之二透明的玻璃盖,打开后是一对穿着婚礼服在舞池舞的小人儿,乐轻快而又幸福。
或许是大提琴的音太过低沉撩人,凌宣熙的心情随着旋律一一沉了下去,她闭着睛,手上的动作不停。脑中浮现幼时那个男人对母亲。血的画面,以及母亲撕心裂肺求饶的声音。
摇了摇,凌宣熙自己转移注意力。却不想回忆起了她和Bruis在黎被人追击的事情,他似乎遇到了大麻烦,不知现在解决掉没有;她又想起自己刚回北京就跟好友颜嫣被绑架的画面,那个罪犯猥。琐的嘴脸,还有着鲜血死不瞑目的狰。狞表情;然后她想起了那个救自己来的男人…手上一顿,随着琴弦的一声余颤,音乐嘎然而止。
“宣熙?”梅姨坐在凌母的病床旁边,原本正闭目倾听着凌宣熙的演奏,这个旋律她近十年里已经听过不下几十遍,可每一次听时的心境却奇得不同。凌宣熙曾告诉她,有着这首旋律的八音盒是凌母送过的唯一一份礼,代表着母亲给过的唯一的。今天是第一次,凌宣熙在演奏的中途断了弦音。
看向梅姨,凌宣熙苦笑:“突然想起还有一些事,梅姨,我今天得先回去了。”边说边把大提琴放箱,然后从包里拿几张代金卷“梅姨,这是附近的超市跟商场的等价卷,你时间去买东西给自己,别太节省。”
“这孩,说的什么话,再说我怎么能拿你的东西。”
不等梅姨多说,凌宣熙直接把卷票到她的手上“别人给的,我留下也没用,你就拿着吧。”
见凌宣熙持,梅姨便不再客气“下次人来就好了,别给这些。”
“我给您带的东西您什么时候收过?”凌宣熙佯装生气。
“这年挣个钱不容易,我怕你太破费。”
“给梅姨买东西才不是破费呢。”凌宣熙上前几步,圈住梅姨的胳膊就往外走“耽搁了这么久,都过了午饭时间了,梅姨你和我一起去吧。”
拍了拍凌宣熙的手背,梅姨笑:“不了,我还不饿,再陪小一会儿。你先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好吧,那我先走了。”凌宣熙也不勉,走到门,她忽然想起什么,又回过补充“明年开始我又会像以前那样,有空就多过来几趟。”
走这幢令人倍压抑的房,外面的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了下来,空中有着微弱的光,仔细看向远,可以发现一浅浅的彩虹。凌宣熙低下,大步朝主院区走去。刚才有那么一刹那,那个男人的影莫名与幼时见过一面的小哥哥重叠起来,她惊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只想要回到小区的沙地再去看看。
大约走了二十分钟,凌宣熙忽然被一旁的绿垃圾桶引住球,她转过靠近几步。“可怜的仙人球,你是被主人抛弃了吗?”看着被随意放在垃圾桶正上方的、瘪枯黄的仙人掌盆栽,凌宣熙了一副同情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