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累了，回去歇歇晚上再来。”

“我不走，好好的又撵我，凭什么是我走！”凤鸾倔上来，郭朴压压火气：“那你让我静一会儿，我不想再和你说什么。”说到最后一句，已经是狂怒。

想不通的凤鸾，和生气的郭朴，安静在房里呆过半天。晚上汪氏回来，先留神看凤鸾。周氏喜怒全在面上，汪氏只要看看她，就知昨天的戏有没有效果。

凤鸾很平静，她静了半天，一直就这样平静着，见到汪氏很知趣地：“我回去了。”郭朴嗯了一声，汪氏愕然，平时那亲的“三妹妹”，就没有说来，只看着凤鸾去。

“你只看着她什么？”郭朴受凤鸾闹了几句，也对汪氏不无闷闷。汪氏回过，她早就准备的有话，很是利地说来：“妹妹好像又不喜上了，说起来，她的家在这里，听说来看过她，要说不喜，应该是我。”

郭朴没好气，一样是冷脸：“都欠打！”汪氏一碰即回，换上笑容对郭朴说今天的事，说过小心问：“十一房的大爷二爷有没有来？”

“来了，我把他回去，再有这样去烦你的事，来告诉我。”郭朴这样回的汪氏，汪氏还是小心翼翼：“别的我不担心，亲戚们来说我几句，我也不会公面前诉委屈。要担心的只是一件，亲戚有十二房，家里又有老家老服侍的人，要是她们都到公面前说我不好，我一张嘴难敌这么多张。”

郭朴肯定不会告诉她凤鸾被自己骂的事，就像郭朴教训汪氏，也不会特意去告诉凤鸾。他觉得汪氏说得有理，猜得也很准的时候，淡淡地：“这个，有我在，你不要担心。”

“凡事有公在，我没有后顾之忧，”汪氏假情假意地笑着，郭朴盯她的笑容，一看就不太真心：“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汪氏想知的，就是凤鸾有没有碰钉，在汪氏成为凤鸾心中一块痛时，凤鸾成为汪氏的心恨。

烛火闪烁，把红片片染开，汪氏有话，不会直白说，她委婉地：“娶我，先是侍候公才对。只是，我也怠慢了。”

郭朴盯着她不放：“这话里有话？”汪氏羞答答一笑：“我想，近楼台总是先得月的，要铺，总有得罪人的时候，家里要有人在公说我什么，我可兜不住。”

“你看我糊涂了？”郭朴抛给她一句，汪氏忙陪笑，这一连串的动作，她得行云，有如熟练的戏上台。从委婉到羞羞答答，再到陪上笑脸：“公当然不糊涂，公虽然病了，见事还是件件比好生生的人还要明白，只是我怕，”

她是个利人，说话难得的吞吞吐吐，郭朴快招架不住这磨蹭，要是凤鸾这样磨蹭，郭朴是习惯了的。

“你几时变成这样，一句话分成三截说！”郭朴很不兴，汪氏才装着不得不一气说来：“着些事情，总是要得罪人的。”

郭朴再一次保证：“我不糊涂，不会听人几句话，就说你不好。你要改旧例，这好得很，明天喊亲戚们来，你作主，对他们去说。去吧，就说是我让你去说的。”

凤鸾索梳洗过，晚妆已成过来时，汪氏和郭朴还在说个不停，她格格地在笑，面上有几分神采，刺痛凤鸾的睛。

她转要走，郭朴喊住她：“这么晚还去哪里？”凤鸾笑一下，心里不舒服的觉又上来，总是汪氏大自己一。

就着郭朴的话，她慢慢过来，她温婉的模样，也扎痛汪氏的心。周氏穿一件玉淡黄两的锦袄，为睡觉方便挽着双丫髻，只别着两枝玉簪，清新又俏。直到今天，汪氏才发现凤鸾手上的一对镶珠金钏，她吃惊地闪了一下神，这是郭夫人的。

凤鸾是个乖巧的人，平时多陪郭朴并不门，偶然回房，七巧和五巧也不容易见到她，更不能看到她袖里的镯，一直就没有发现。

今天是晚妆，大衣服内金镯来，汪氏看在里。汪氏心想幸好自己刚才敲打过几句，看来以后要多多敲打才行。

还在对郭朴说话，汪氏也才十五六，会有卖的时候，这卖，全冲着凤鸾而去，她笑，故意坐着不动，而凤鸾是才走来，就成一个站着侍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