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你玩不到三天,临安现在都不敢收起来,你要是不玩了,让他收起来吧。”
说到收起来,凤鸾又留恋,她脚步迟疑:“我再去玩一会儿,”郭朴在后笑,凤鸾恼羞成怒,又不敢发脾气,又忍不住不说,最后变成一声音:“人家不是在玩。”
“你是要中举的,我记得。”郭朴更要取笑,凤鸾半羞半恼不理这取笑,到书案后坐下,歪着执起笔,郭朴:“临安。”
临安来,不用问什么,过来对凤鸾说了一通,起笔如何,落笔如何,勾折是如何转,又是怎样写。
凤鸾心中的气渐下去,对前的笔也有了习惯,墨香阵阵,胜似仙腊梅,房中闻多香,闻一闻墨香也很怡情。
没有人她功课,由得她画,凤鸾画来画去的,又是一堆似麻的梅。午饭前,褚敬斋来送药,郭朴对他努嘴儿,示意他不要惊动凤鸾。
凤鸾虽然不会写,笔尖沙沙在纸上,那专注的神态,对于郭朴来说,也能安宁心里。褚敬斋这个人,又要笑,喂郭朴服过药,轻手轻脚走去看凤鸾。
看了一会儿,凤鸾被惊动,局促不安站起来,双手去衣带:“先生,”这才想起来:“公要服药。”
褚敬斋只看她的麻,不抬回答:“服过了,少夫人请再画。”有外人在,凤鸾怎么也不肯,红着脸到郭朴边,郭朴问她:“今天算是玩够了,”
“有先生在,”凤鸾只说这一句,她知自己在玩,有学的心思,又觉得女人学什么,怕外人笑话。
诸敬斋手拎着凤鸾的画过来,:“少夫人的墨画,”凤鸾懊悔得不行,吃吃也不敢抬,也不敢看:“我,画的。”
还是一串大小,外加空心,郭朴见凤鸾局促得太过,故意玩笑:“凤鸾再画下去,要成墨画的大家。”
凤鸾跺一跺脚,脆转跑开。她没有听到褚敬斋在后面的话,褚敬斋是没事找事,指着凤鸾的画对郭朴:“大人留下我,我知大人家里不缺这几个钱,我留下来,要是治不好大人的伤,那我白拿了钱。这样,少夫人喜画,我画是学过的,启蒙还行。大人意下如何?”
郭朴好笑:“她喜画?她玩不上三刻钟就丢下。”褚敬斋持:“这样不算我白呆着,”郭朴:“随便你,也随便她,凤鸾好玩着呢,你可别成书呆。”
“大人放心,少夫人坐得住,我就教,坐不住,全由着她。”褚敬斋大喜过望:“大人少年中,琴棋书画一定来得,少夫人也会上几手,与大人两相唱和,不更是乐事。”
郭朴懒洋洋,听起来真是个好事,不过女人学这些,才女哪能有。他淡淡地:“你自己看着办。”
郭大人不能左顾右盼,他在镜里左顾右盼,见不到凤鸾,郭朴要变脸:“凤鸾呢,没说她几句就要走,最近越来越惯。”
把凤鸾重新找回来,嘴还是噘着的。郭朴沉着脸,凤鸾嘟着嘴:“你笑话我,”郭朴瞪她:“没事也不笑话你,好好陪着她,想起来你就看不到。”
老实坐下来的凤鸾把针指拿起来,嘀咕:“反正我样样不对,汪氏样样都对。”郭朴本来是不生她的气,耳中飘来这一句,他慢慢冷下脸:“这话从何而来。”
凤鸾听来他生气,不再言语。郭朴在心里想了又想,不能把这句话放过去,汪氏新手铺,不会样样如意。
天底下的每一个地方,全都欺生。郭朴想想汪氏和凤鸾之争,汪氏让人一看就是厉害人,汪家也从来没说过汪氏弱,只是凤鸾憨,是个养的女儿。
“你过来,我对你说话。”郭朴开了,凤鸾怀着惴惴到床前,第一句话就是:“我说的是实话。”
郭朴叹一气:“你坐下我和你慢慢说。”凤鸾在床沿上坐下,为郭朴扶一扶被角,先诉苦:“她这样害我,”
“怎么害你?”郭朴面上更要挂霜,凤鸾一冷气:“你不是知,你明明看到,你…”郭朴生气了,怒斥:“站着!”
凤鸾一惊站起,偷看郭朴气得鼻睛不是颜,凤鸾急急:“你不要生气,有话好说。”郭朴的脾气又下去一半,他不知如何对凤鸾去说。凤鸾明显不懂,在她里一个人从开始坏,一直到坏到底。
目前在郭朴心里,也是防汪氏比防凤鸾要多,他的铺事全到汪氏手里,他能会不防着汪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