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树下空了一片,兵架不见了。见凤鸾房里亮着灯,郭朴径直过来,门细细打量摆设,见凤鸾榻上坐着,两个事婆在,郭朴开始发威风:“我的刀剑呢?”
“扔了,”凤鸾不待见的回他话,见郭朴睛又要瞪,白他一:“母亲说的,扔了好。”郭朴急了:“哪儿扔哪儿给我捡去,知不知我不容易才来的,”手一伸握住凤鸾手腕:“走,给我捡去。”
两个事婆低笑,凤鸾一样的急:“我有事儿呢,你回去先睡。”往外面喊:“长平,送公回去。”
郭朴愣住,然后失笑:“风转,你如今要撵我,”不有没有人在,郭朴先和凤鸾理论:“怎么我先睡,你后睡?”
凤鸾腾地红了脸,甩他的手再推他,半带恳求地:“回去吧,我这里有事。”郭朴不松手,手像扣住的环住凤鸾的手腕:“还我的东西,不然今天没完。”
“在你院里,母亲说不能扔,只能送回去,早上不许你起早,你放心,一件也没有扔。”凤鸾无奈说了实话,郭朴冲她一笑松开手:“我去看看,要还在我就去睡,要不在,我再来。”
来心里怪两个婆不懂事,又怪凤鸾房里的丫不懂事,已经在亲,怎么不回避。家里规矩是不如别人家,心中又一凛,家里再不好,是自己的家。以前对官宦人家规矩羡慕的心思,不应该再有。
往外面走去看自己的院,郭夫人来喊住他:“不用去,没扔,在那儿呢。你睡吧,你早睡,别生事儿。”
郭朴再过来对母亲撒:“以后别碰我的,我从来不喜。”郭夫人翻脸骂他:“你不喜?现在是我不喜。”
“好好,母亲别发火儿,”郭朴嘀咕着:“我这不是才好,今天什么日,都对我发火。”郭夫人笑:“祖父骂了你,该!”见郭朴要走,郭夫人喊住他:“成亲的事儿,和凤鸾说了没有,你们晚上怎么睡?”
郭朴咧开嘴:“她睡她的,我睡我的。”又要走,郭夫人又喊住他,母两个人说这些一直悄声说话,郭夫人神秘地:“就成亲了不是,今天晚上圆房吧,以后再补仪式不迟。就有了怕什么,没人说不好。”
“母亲,我去年成亲那不是,那不算,我要重新娶凤鸾,要一板一的,要给别人看的。您别,反正孙有的是,一气生下四、五个。”郭朴拿哄祖父的话来哄母亲。
郭夫人一样是笑:“真能耐,你一气能生四、五个,听着,生不足够,我可不答应。”郭朴:“生不来您找凤鸾,对了,凤鸾要贤惠呢,我去问问她。”
他一溜烟回来,自己对自己纳闷:“我才好没几天,能舞刀剑也和以前还不一样,怎么对我都变了,我好了吗?”
人家要说他没好,郭朴要说自己好了;现在祖父和母亲对他罗嗦几句,郭朴又觉得不对。母亲说刀剑没丢,就不去看。要来找凤鸾时,想起来母亲才在说圆房,只怕对凤鸾也说过了,今天本应该单独睡,不让凤鸾过来,又怕她会委屈。
郭朴先回房,命长平打来洗,见临安不在,问问是和父亲去收拾自己原来的房间。为什么收拾,郭朴还不知,或许父亲看到自己好了,为自己在上心。他笑嘻嘻洗好,脚下半踩着鞋,要门时取了一本书在手上,吩咐长平:“睡吧。”自己披衣往凤鸾房中来。
长平见如此,笑嘻嘻把门关上不闩,只候临安回来。
凤鸾房中没有事的,却在灯下账本儿。郭朴敞怀披衣而来,丫们都慌手慌脚。郭朴自己摆摆手命凤鸾:“忙你的吧。”自往凤鸾床上去睡。
来见梨木雕衣架在床旁,把自己肩上衣服搭上,往架床上一躺,喊人:“床前送盏灯。”兰枝早在外面看到,正在犹豫来服侍还是等使唤,见叫人,取个烛火放在床前几上,回:“来了。”
“嗯,”郭朴答应一声,睛只在自己书上。兰枝见到过病中睡着不动的郭朴不觉难为情,对于他跑到凤鸾房里大模大样睡着,不无羞涩退去不敢看他睡的样。
凤鸾伸往房中看,悄声问兰枝:“睡了?”兰枝连连,自觉得面上发烧,见凤鸾也红了脸,肯定不是烛下映红的。兰枝来寻桂枝说悄悄话:“怎么圆房也不备桌酒?”
“园里晚上喝过酒。”桂枝自郭朴来,就一个人傻乎乎的笑。兰枝笑她傻:“总要请亲戚?”桂枝想想也是,没话回又喜郭朴过来,她取笑兰枝:“我不知什么是圆房。”兰枝更红了脸:“我也不知。”不再提这话。
榻上的凤鸾更心烦意,羞羞答答难以言表。今天晚上要圆房吗?凤鸾没想到圆房请不请亲戚,她得掌家中,卧榻之侧暂时只有一人,千盼万盼郭朴起来,万盼千盼有孩,她只慌去了。
慌了一会儿,见手边事情没有完,对着烛火痴痴笑着,重打神完事情。喊丫:“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