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红着脸退下,以为是妇人们说的话。房中再无闲人时,事娘悄悄地:“今天和我们曹家争的那个郭家,夫人您知吗?是个将军。”她手指灵巧地翘起大拇指:“宁远将军,好大的五品官儿。”
再把大拇指放下,翘起小拇指来,事娘鄙视地:“他就是个心儿,抛弃老婆的人。”
“啊?”林氏听到将军抛弃老婆,大惊失好似在说自己。她往前来张兮兮:“怎么回事?”
事娘里闪烁着光芒,悄声悄语说起来:“他前年病得不行,怕没老婆,重金娶到我们家的姑娘,我当时就觉得奇怪,一个病人,左不过有个服侍的人就行,还一定要如似玉的富家姑娘。我们三房里姑娘可是挑人,他不满意,钱又娶本省汪家的女儿,也是生得好。这还不足够吗?又有他同城的一个小生意人女儿,姓什么来者不记得。啧,三个女儿伴一个病人,您想啊,还不知足吗?”
她在这里停下歇一气,林氏急得不行只是:“后来怎样,抛弃了是吗?”事娘这一会儿是真的为曹氏心酸:“可怜我们姑娘,先是争不过被寻到过失,听说沉猪笼。”
林氏吓得叫了一声,在椅上。丫们伸看见无事,又自在外面坐着看意。事娘抹泪,她原本是寻机劝林氏,现在说得她自己心酸上来:“天下的男人,初成亲的时候甜如,再就是冷,还觉得能解渴。再就是那小河小沟里的,恨不得倾洒才好。”
林氏脱:“对!”孙季辅那样,活似不能再见自己。
“所以手里有几个钱傍最好,这房里三几个争的事儿,一人得意几个伤心。夫人说将军使,依我来看不过是将军说一说。他当官的人,难当着人不说上几句?似我家丈夫,吵起来恨不能我去死,到外面累了饿了回来,就有几句好话听。”事娘及时从曹氏伤心中走来,回到她的正题上,劝林氏:“当官和我们生意一样,也遇到几般人,官当得不好,回家来见您手里有私房,能不激夫人您?”
林氏被说动得好几分,要是夫妻相得,她肯定听孙季辅的,现在外面灵灵的人看到鼻尖来,林氏觉得应该为自己作个打算。
和事娘约好,过上几天去她铺里看看,事娘还是留下东西才走,嘻笑:“这儿东西不算罪名,是我私人孝敬的还不行。”
林氏送她到二门,回来让丫把东西收拾好了,见天黑下来,准备晚饭又心里七下八下,怕孙季辅不回来。
孙季辅也有不回来的时候,林氏一一回想伤心泣下,可见全是去灵灵那里了。要没有几回温存,怎么会银钱也给,还帮着生意?
想中孙季辅大步回来,房就不悦:“天黑了也不掌灯,你就是要睡,这也不是时候。妇人懒惰最要不得,我的晚饭哪里用?”
林氏要一个人闷坐,丫们没掌灯。见孙季辅这样说,赶快取灯来,林氏说不来是喜还是更忧愁,让人取晚饭来,夫妻放倒桌吃饭,闲话几句早早睡下来。
“这打过人犯懒,只是想睡。”孙季辅上床就解夫人衣服,把白天他的气话全忘了,伸手抚林氏肌肤,调笑:“同你早睡,免得你白天只是睡,来个人看着茶不茶饭不饭的,不像样。”
林氏倚在他臂弯中,肌肤可以受到孙季辅的心思还在这里,她嗔:“我不好,你还有别人。”
“在哪里,你给我寻一个不成?”孙季辅以为妻无意发嗔,着她亲过,正要睡时,林氏轻推他:“你要喜上别人,别瞒着我。你不让我收东西,不值钱的东西也怕影响你的官声,你外面私下有人,名不正言不顺的,可算什么?”
孙季辅骂:“胡扯!”再来两个字:“睡觉!”他倒就呼呼睡,林氏睡不着,一会儿神又看一回丈夫。才好过,心里难以相信丈夫变心,林氏朦胧着想明天再接着问,就听到外面有人急步来回话。
打断孙将军梦的人是林俊,林俊在外面小声喊:“姑父,姑父,事了。”林氏压儿没睡着,她先醒来,孙季辅一跃而起,还是小衣在上问:“什么事?”
“郭家和曹家放回去的人又打起来,还祸及到别的铺。”林俊说过,孙季辅狠骂了一声:“老天天这治安,这街上衙役全死光了!”骂着穿衣服,林氏起来帮忙,穿靴的时候孙季辅想起来,隔窗问林俊:“周家的铺也在其中?”
林俊回:“不知。”孙季辅哼了一声:“你带几个人去问问,看铺里今夜歇什么人,可有女眷们在。”
取过自己宝剑,边走边系着去。夜风本不凉,冲开门的那一儿风,还是把林氏全都凉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