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真闹,孙将军的人不仅抓别人,还打捕快!
没睡好的孙将军一肚不是好气,见谢捕过来质问:“将军,您本城治安,夜里闹得这么大动静,我们来帮忙,怎么也抓我们?”
孙季辅扫脸给他一个漏风掌,打得谢捕转了好几个圈,耳边听得孙将军大骂不止:“我奉京里指令到此,保一方安宁也拿细,不是给你治安!”
再指着郑克家和曹家的事一起骂:“上辈有仇,上辈闹去!下辈有仇,等下辈!这一辈有仇,只要有理你们上衙门。”他骂:“衙门儿太闲了,你们更半夜不睡在这里闹!”
大手一挥:“全都抓走!”
“哎哎,”郑克家嬉笑脸哎哟着,他知他得来。
“哎哎,”曹家的事可就没这么足底气,上衙门里只有送钱送钱送钱。郭家的人当然不急,他们有一位将军。
民与官斗,不有理无理,自古输得居多。
第二天林氏喊过林俊来问:“你姑父后来没回,是去周家了?”林俊无意中说来,这几天正在后悔,姑姑和姑父不和,倒霉的只能是他。
他陪笑:“后来去看了看,他说我小,怕我事不放心,这不是在教我?”林氏郁结在心,不听到这些话她要想,听到这些话她要哭:“半夜三更的,那周家是什么地方,门一敲就开?”
“姑,我姑父是将军,他让开门敢不开?”林俊现在苦恼的是,想着主意打圆转。
“说了什么话?”林氏又开始泪,
“我没跟去,我在外面守着。”林俊嬉笑脸说过,才发觉自己这话不对。
“那呆了多久?”林氏恨声:“白疼了你,”自己姑父会别的女人,他倒在带兵在外面守着。真是好侄儿!
林俊笑嘻嘻:“周家铺里只有一个老苍,再无别人,能说什么。”林氏骂他:“不中用的东西,总是问候那周姑娘了吧?”
“这倒问了,我姑父说,明天对周姑娘说,让她不要惊怕。”林俊不得不说来,被林氏喝来,一行走一行担心,这事儿貌似不对。原本是提醒姑姑要当心,现在看上去要事儿。
林氏在房里再也坐不住,她在本城里无人可以商议,只有常来的曹家事娘说话多。她当即命备轿,不顾丈夫说少与这些人来往的话,径直到曹家的一间铺里来。
事娘接住她,不亚于接天上的凤凰。陪着她走,嘴里不住吩咐人:“那小,泡茶,洗洗你的手,免得不净。你只烧,寻个净手取茶叶,听到没有,不要不中吃。”
走上两步,又再喊人:“街新炉的好烧饼,虽然不贵,却是香。买几个去,看着人洗过手再打。”
林氏虽然是诰命夫人,因为一直在家,不在丈夫治下,没有受过这殷勤。她心里发凉有心事的人,遇到这般般,更把事娘引为知已。
寻一间洁净房屋,事娘请她坐下,一盏茶的功夫,心茶全上来,铺了一桌。林氏动得窝发,忽然又一个歪心思来。
丈夫不让自己和生意人多来往,那周氏灵灵却生意。林氏心中大悲,可见丈夫偏了心,这殷勤只想让周氏去享受。
新炉的烧饼也上来时,事娘让人都去,只留下自己和林氏两个人,虽然铺里有不少事,她也来无事闲谈的姿势,喜滋滋:“夫人贵脚踏贱地,让我好不喜。”
接下来说个闲话给林氏听,林氏笑过,喝了一碗茶,又听一个笑话,却合了林氏的心。事娘说得是有家邻居两大的作亲。
林氏听直了睛:“什么叫两大?”事娘心里暗笑,孙夫人虽然是夫人,其实应该是小地方来,不懂的见闻太多。
当下细细解释给她听:“有一女气刚,偏又没时运嫁不得一夫一妻。她们寻到人时,那人已经有家。让她们低作妾又不肯,背后里挑唆男人这样主意,不和原妻在一住,她自己自在住一生儿养女儿,男人两边儿的跑,月给钱供养她。遇到那更不贤良的人,会把家里的地、铺全要到她名下,这更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