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她怎么不见了?”郭夫人袖手旁观状:“我可没什么。”
念儿抓,差一儿又要搔腮。凤鸾看着乐,又训她:“京里那些姑娘,京里那些招数,样样让你自己上前是不是?小呆,你白看了书。平白尊贵的人,一遇到这事,就自己跑上去,何必与这样人计较?”
“你不计较别人不是更得意?”念儿双手摇着母亲的手,凤鸾柔声:“母亲明白你的心事,你想想,有聪要不是个好人,怎么会把你许给他。既然许了,有什么事情,还有父母在,你天天忧愁的是什么?”
念儿依着她,小嘴儿一直就扁着:“夏天他回京里一回,”凤鸾忍住笑:“京里你又有什么消息?”
“就是那几个人嘛,以前和我们一玩,现在发现,原来不仅是玩。”念儿低声:“她们都没有定亲,有人写信给我,说她们和滕大哥哥夜游赏荷来着。”
凤鸾:“那不是荷节,你荷节上没有见过别人?”她轻叹一声:“乖乖宝贝儿,从你生下来,就是官宦小一个。金玉扎裹着养大,又给你请先生,你几岁的时候,相与的全是京里公侯小,公主多疼你,时常接你去玩。把你养这么大,好不容易到要嫁,难是给你一生的忧愁,你的心放宽,不要学你京里那些闺友,我偶然听到你们说话,牙儿都是难过的。”
“她们不争也没有办法,像齐姑娘的表妹刘姑娘,差一儿就和小张公定了亲。”念儿还念念有词。
凤鸾取笑她:“被你一个好计给破了,你这么厉害,还怕这些。好了,乖女儿,给你挑的女婿是个可靠人,保不齐他大了会有什么,你父亲岂能罢休。他就是有什么,你往前再去,和他一回一回的斗,也是个不好。要么是好,你安心呆着。要么是不好,你再去也无用。”
念儿轻声问:“要是他真的以后不好了?”凤鸾笑容满面:“别人不好,你更要安心过你的日。你是怕嫁妆不足够一生用,你放心。”
郭大姑娘不好意思起来:“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怕不能一生一世一双人。”凤鸾哼了一声:“都想一生一世一双人,你看得到的有几个。”
“可是母亲和父亲,”
凤鸾打断她的话:“我累着呢,快去前面帮忙,可以吃饭了,就来喊我。”把念儿打发走,凤鸾倚在榻上陷回想。
那三年里,虽然有孙将军。如果不是凤鸾自己也定,早就跟了钱大宝这类的人。她无端又喜起来,反正自己这个人,都以为只会对着世保哭。
郭朴和滕有聪在书房里谈话,先说过一番仕途经济,就说亲事。念儿十一月里过完十四周岁生日,滕有聪先提来:“过上两年就成亲,父母亲来信问这事,问我和岳父如何商议。”
书案后的郭朴带着笑容,把自己亲手挑的这个好女婿再一通打量。这是一个瘦削文弱的少年,说他文弱只是面相。
到这里来有一年多,不说有奇功,四平八稳心思慎密,当岳父的很满意。
青绿古铜鼎紫香炉中袅袅,郭朴淡而又淡然:“有件事儿,我要和你商议商议。”滕有聪陪笑:“岳父请说。”
郭朴在书案后动动,气势有如猛虎懒卧。滕有聪坐在一侧,微欠欠。对于自己的岳父,他总有敬畏之。
滕有聪亲见到郭朴在军中,背后已经有“小大帅”之称。说是小,是廖易直大帅一直有大帅衔。
“你和念儿亲事是幼年就定,就要成亲,有几句话我不方便对你父亲说,只能对你说。”郭朴漫不经心,像是他说的不过是弹指间的轻巧事。
滕有聪洗耳恭听,听自己的未来岳父缓缓:“念儿很忧愁,她心里有你,你应该看得来?”
“是,我心里也有她。我们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么会心里没有她?”滕有聪很喜,念儿心里有自己,是一目了然。
郭朴随意一:“我的女儿心里有了你,是不容别人睡卧榻之侧,这个,你知吗?”滕有聪小心地问:“岳父您是什么意思?”
“我许给念儿,你若有二心,我捶杀了她!”郭朴眸中光一长,对着女婿炯炯盯着:“这一件,我要说与你知。”
滕有聪静静听过,起至书案前躬一礼:“有劳岳父费心。”郭朴微笑时,滕有聪站直,双眸和郭朴对上,一字一句地问:“岳父你不信任我?”
他昂长,傲不为礼。大胆与郭朴平视,郭朴坐他是站着,还有几分居临下。
郭朴轻轻挥手:“你不必担心,我也为你想到,念儿要是不生,你也可以有通房丫。”
这是摆明念儿要是生,通房丫也不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