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当年有一富翁,家中孙男弟女仆成群,他在宅中养了一白犬,那犬善解人意,十分得人喜,常常不离那富翁半步,门游玩也携带在边。后来这富翁忽然暴病而亡,家人自是将其下殓厚葬,但富翁所养的老白犬却也随即失踪了,人们都认为这狗是眷恋主人,主人去世,它就伤心走,或是死在什么地方了,也没把这事太过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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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说法是指居家中饲养的犬禽畜,都不能养活得年太多了,因为一旦让它们在人类社会中生存得太久,每天都和人类接,人们说话它就在旁边听着,人们的一举一动也都看在里,如此就逐渐通了人,早晚必定成成妖,些危及祸害人间的恶事来。
《易妖》是本古籍,从三国两晋之际开始传,专讲世上妖异之象,什么是妖?《易妖》中认为,不合常理者为“妖”世上现不合常理的特殊现象,都是一天下将,或有大灾难的预兆。“犬不八年、无六载”之语的,就是《易妖》中的理论,在旧社会的封建迷信思想下,民间对此信不疑者比比皆是。
家人见富翁能得不死,无不喜,于是一切照旧,那富翁就和以前一样,饮茶饭的味习惯也不曾有变,白天理家中大小事,赏罚分明,教人信服敬畏,到晚上则挨个睡他的三妻四妾,如此过了大半年,把个家族整治得好生兴旺。可有一天适逢他过生日寿,晚上在席间开怀畅饮,多喝了几杯,酒意涌起来,就伏案睡去。忽然门外一阵风刮来,大厅里灯烛尽灭,有仆人赶重新掌灯,想把老爷扶内堂歇息。不料一照之下,哪里有什么富翁,只有条白老狗,蜷在太师椅上睡得正酣,满嘴酒气冲天。众人大惊失,才知富翁早就死了,如今这个分明是妖作祟,赶趁它熟睡之际,用刀剁死了大卸八块,架火焚烧毁去形骸。
像这类传说在秦汉至两晋的这段年代之间,非常广泛,不仅普通百姓相信,就连士大夫也常常挂在嘴上谈论。这些妖象都是特殊的征兆,或主刀兵火,或主君王无。到得后世,那些征兆预象的理论,就逐渐没人再提了,可至于居家饲养猫狗鸭的,都不肯把狗养过八年,也不肯把禽养过六年。因为许多人相信,这些禽畜久居人间,目睹世人行状,其心必有所,一过六年八载的年限,或许会些常人难信的邪祟之事,不可不防,孔老夫都说“不可与禽兽为伍”
陈瞎和鹧鸪哨先前都没想到这些旧时民俗,此时闻言恍然大悟,暗一声:“啊也,竟然是为此事宰!”原来那老者是金宅雷坛的门下,湘西山区有胡、金两大雷坛,都是名声很响的门。这些门里有人也有方士,擅使辰州符,几百年来专些赶尸送、解蛊驱毒之类的营生。近些年军阀混战,民不聊生,门里的气象也早已经没落得今非昔比了,像老这样落在人烟稀少的山里度日者为数不少,这老虽然不是金宅雷坛中的大人,但也通些方技之,他最信《易妖》之理。
谁知在那富翁死后,过了整整一年,一天晚上,那富翁忽然回到了家中,家人以为死者诈尸,无不大惊,然而看他言谈行止,都和生前一般无二。他自己说是一年前由于气闷昏迷,故而被人当暴病而死,被活埋了坟墓,幸好遇到一位士经过坟地,机缘巧合,将他救了来,他就随着那人走访名山五岳,直到今日方回。
金风寨要宰的这家老者,已养了这大公将近六年,这公神采卓绝,当年寨中卵无数,但只有他家的卵中孵这只来,其余的都是空壳,必是天地灵气所钟,所以向来宝贵惜,每天都喂以,而且这大公也没辜负主人的喜,山里毒虫蝮蛇最多,是山民之大患,这雄昼夜在吊脚楼下巡视,啄毒虫,每天拂晓金啼鸣,更是不毫厘,比自鸣钟还要来得准确,所以也舍不得杀掉。奈何六年已到,再留下恐怕不祥,照旧例,今天天黑前,必定要杀放血,否则一旦了什么麻烦,料来必是狠的,于是喂它饱一顿,磨快了菜刀就要当场将之宰掉。
陈瞎终于明白了缘由,要是换作别般情形,好歹能诓了这只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