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是极有远见,对朝廷之事看得格外透彻的。祖父言黎国公府危在旦夕。那国公爵就是架在温家人脖上的利刃。
我一下懵了,三皇、五皇邀我骑散心,我竟摔下匹。摔伤了,也摔醒了脑袋。
了就是了,怎能轻言放弃,何况表妹嫁过来就非温家人,再有姑父非愚人,若祖父肯提一二,那把利刃也将不复存在。
我与长辈言。我将一举中第躲得状元。祖父沉默片刻,他言,只要我是殿试第一名。雁塔题名和月灯打球后,他亲自上温府提亲。
我如愿中了状元,我以为月灯打球后,我的人生将从此不一样。事实证明了。我的人生确实从此不一样。
半路现的五公主令我措手不及,幼时我就不喜她,对她敬而远之,年龄渐长更如陌路人。仔细想来,除了见礼,我与她甚至未说过一句话,为何她会去向圣主请赐婚,难只因为她想嫁一个状元郎?
我彻底疯了。我甚至想到与表妹私奔,可她却对我避而不见。只为我了一盏茶,‘还将怜旧意,惜取前人’。什么意思?
我本不想懂,可我却意识到,表妹她只听父母、媒妁之言,她不会跟我走的。
我自己沉沦,终究自己一人绝望。
那段时间我心里极度扭曲,甚至希望温府破败,我便能娶表妹妾室,我被自己卑劣龌蹉的想法吓到,惶恐到不能自已。
我浑浑噩噩无所作为,整个人憔悴不堪。
什么也改变不了,我全大礼了,新婚当夜我看着下人儿厌憎无比,她是贵的五公主,想迎娶她的大有人在,怎会下贱到自己到圣主跟前求赐婚?换表妹那般矜持优秀的女娘,定然不这等事。
躺在新床上我辗转难眠,一想到这如鲠在的亲事,再看到旁边陌生的丹公主,我浑针扎一般痛,索搬至书房去睡。
圣朝公主多跋扈,我好了丹对我打骂对长辈不孝的准备,甚至盼着她主动和离,还我一个自由。
在接下来的日里,我清楚地看到丹公主底的错愕、慌甚至哀求,她孝顺长辈,宽容我的胡闹,我想象的一切皆未发生。可我仍旧看她不顺,除了份尊贵便一无是,不如表妹。
后来我听瑶娘说,丹窝在表妹怀里哭了许多次,我在瑶娘里看到与丹一样的神情。边亲人一个个都叫她收买了,我愈加烦躁。
没过多久,温家还国公爵,胜战归来的五皇求娶表妹。表妹有了更好的姻缘,贵为王妃怎样都比嫁我这七品小文官上百倍。
五皇每日红光满面,不苟言笑的冰块脸,竟然有化迹象。而我却愈渐消沉,许是打小这日就太过顺坦未经挫折,我竟觉得自己无法走情失意的漩涡。所以尽我察觉三皇待五皇的态度在变化,从原先的亲密无间,到怀疑甚至监视纪王府,我也无动于衷。
时局变化,我却行尸走般不愿细想,只顺应形势和计划,尽力替三皇谋皇位。在杭州郡暗查二皇、德公主势力时,我接到盛京轩郎送来的消息,言他去参选武将了。
过了一年暗无天日日的我似乎看到一丝曙光,我也毫不犹豫地参加甄选,苦练十几年的功夫好歹有用武之地。
我盼望征,借此逃离令人窒息的盛京。本以为丹会与阿娘一样,哭哭啼啼地阻拦我,不想她主动替我去劝服和安阿娘。
那日我走至内堂外,听见丹抱着阿娘哭,言是她无用,没半分本事,不上我,对不起阿娘更对不起林府,千错万错在她,只请阿娘莫要阻拦我参选武将。
丹还言我是个极有骨气的人,不肯凭祖父和她的关系升迁,七品文官着实委屈我了,理应给我更广阔的天地,不该再用亲情束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