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雪夜

翌日清晨，大雪已经停了下来，李昂下了地，披上衣服，打算chu府，去找城里来zuo生意的商队，让他们替自己捎些东西去长安。

“你重伤初愈，不该chu来的。”看着脸se苍白的李昂，来看他的齐陵王拦住了去路。

“我的妹妹在长安等了我两年，下个月十四是她的生辰。”李昂从袖子里拿chu了木刻的人偶，这是他这几天闲暇时候刻的，虽然模样不怎么好看，可是却是他一刀一刀亲手刻chu来的。

“很漂亮，你妹妹一定会喜huan的。”齐陵王楞了楞，然后让到了一边，可yan睛始终看着那人偶，她想起了小时候母亲给她zuo的布娃娃。

李昂有些奇怪齐陵王yan里的神情，他不明白，难dao一个男人也喜huan这女孩子家才喜huan的东西。“若是你喜huan的话，回来以后，我刻一个送你吧？”踯躅了一下，他问dao。

齐陵王没有回答，只是从怀里掏chu钱袋，扔给了李昂“我们这里虽然比不上大秦的城池繁华，可是也有些特别的东西。”说完，她径自走了。

“谢谢。”接过钱袋，李昂看着那上面绣着的hua草鸟虫，楞了楞，他发觉，也许齐陵王真的喜huan女孩子家的玩意儿。

“明明是个会替人着想的人！”想到齐陵王脸上那张冷冰冰的狰狞鬼面，李昂摇了摇tou，自语dao。走chu府外，他shen后已是多了两个风铃铁骑的侍卫，寸步不离地跟着照顾。

雁返城的西面，是商人聚集的地方，自从二十年前，回鹘人归附大秦，越来越多的人住到了城里，转而zuo些回鹘特有的饰wu和手工wu件卖给大秦的商人，所以热闹非常。

看着那些yanhua缭luan的饰wu，李昂最后在一个老人的小摊上，买了串纯银的风铃，就在他打算离开的时候，他忽然看到了一把鹰tou小刀，虽然看上去有些cu糙，可是那鹰tou却雕得极为传神，于是他买了下来，打算送给救了他两次的郭怒，他知dao自己这次能活下来，又是承了郭怒的情，若不是他让宛州的将军老友来找齐陵王，回鹘人又怎么会为了他这个小兵大动干戈，派了三万人在大漠找他。

“怕是怎么都还不清了。”李昂把两样东西放入怀中，自语着走向了街dao的尾端，找到那里去长安的商队，请护送他们的镖局替他把东西捎带回去。

办完事情，李昂走chu热闹的西市，想到齐陵王邀他晚上围炉赏雪，不由得有些觉得奇怪。“也许是寂寞太久了。”轻叹的低语声里，他走回了王府。

…

清濛濛的月光斜照ting院。院子里，是怒放的红梅，风中，hua香四溢。炭火烧得通红的暖炉旁，是hua梨木制的案几摆放在雪地里，上面一壶清酒，几叠小菜，为这幽雅的ting院平添几分闲情逸趣。

李昂端坐在舒适的矮椅上，他始终是不太习惯这zhong需要躺着的椅子，觉得过于安逸了。另一侧的齐陵王也是一样坐着，静静的，不知dao在想些什么。

“小的时候，我娘最爱抱着我躺在这椅子上，听我父亲讲大漠里的故事，听得累了，就弹上一曲。”齐陵王抄起酒壶，自斟一杯，看着脚边的琵琶，低眉说“那个时候，我爹坐着的样子就和你一样，yingbangbang的，老被我娘笑，说是活像tou大蛮niu。”

“你这是在说我们两个都是大蛮niu？”李昂看了看自己，然后又看看齐陵王，想了想dao。

“你的话一点都不好笑。”齐陵王放下酒杯说，可是嘴角却淡淡笑着，然后她站了起来，走入皑皑细雪中，ba刀起舞。

一弯月牙下，齐陵王一袭素衣，目光如水，白皙的肤se在月下熠熠生辉，清脆的鸣音里，垂着金铃的刀，在风中舞chu一daodao曳影，宛如盛开的hua。

一刹那间，李昂几乎以为起舞的齐陵王就是个女子。“有舞岂可无乐。”他愣了愣，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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