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使人浑然置于金戈铁的古战场的曲，齐陵王的步伐大了起来，起舞的刀也越发凌厉，一阵烈激的扫弦里，齐陵王手中的长刀发了震裂的嗡鸣，似在呼应那横的曲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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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多大，说起话来，倒像是个老男人。”看着比自己还低一的李昂，齐陵王楞了楞，笑，只是那笑好像是在掩饰着什么。

“我选人。”齐陵王瞥了一李昂，淡淡说，接着自嘲地笑了起来“不过像我这样，恐怕没人会喜。”

“若是有虞人这样的女钟情于你，你会怎么选，是人还是江山？”齐陵王忽然问。

挥刀一振，抖去刀锋上的，齐陵王还刀鞘，目光复杂地看向了发呆的李昂，为什么这个少年的一举一动总是叫人难以捉摸，不知所措。

“你爹喜你娘，所以他才不愿骗她。我想你爹娘一定很恩。”李昂想了想说；然后问“你问了我那么多，那么你呢？你怎么选？”

“可世间不离不弃若虞人的女，天下又有几个。”李昂淡淡地答“楚霸王死在乌江，也算值了。”

后大笑着说，拿起了那捧年代有些古远的琵琶，掩饰起有些不知所措的心境。

“霸王，卸甲。”齐陵王轻声自语“是那个为了虞人，不肯渡江与刘季夺天下的楚霸王！”说到这里，她忽地一笑，笑得有些黯淡“若是一个女能如虞人一般，有这么个有情有义的郎君，怕是给个皇后，也是不愿去换的吧？”

“霸王卸甲。”李昂抬起了，他的声音不“还是很久很久以前学的曲。”

“不过说起来，男人终是比女人好，就算长得丑，只要有英雄气概，重情重义，还是会有女人真心喜。女人就不一样，长得丑，怕是没一个男人会去喜。”齐陵王忽地说，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回事，只是她想知，前的人会怎么答。

“有些东西，其实每个人都懂，只是不到而已。”李昂替自己倒了一杯酒，朝齐陵王一举，饮下“不过只要你肯去，总会到的，不过大多数时候，人们是不愿去。”

一时间，两人俱是无语，直到月影西斜，齐陵王才走回，静静坐下，问“刚才那曲很好听，叫什么名字？”

“喜一个人是没理的。”李昂饮了一杯酒，静静“喜上了，别人里是丑，你看着却是漂亮，而且漂亮女人不一定就比丑女人

“你错了。”李昂看着那张狰狞的鬼面，摇了摇，“不你是个什么样，这世上总有个女会喜你，喜你的好，喜你的坏。只要你不负她，她就不会负你。”

此时，李昂怀里那一支小小琵琶哪再是什么女儿家的玩意儿！分明是纵横沙场的将军手中的长枪大戟！

曲终人寂，李昂抱着那捧琵琶，神地看着赤红雪下的齐陵王，最后整个人像是被了力气一般，跌坐在椅中，埋下了。

弦猛然拨动，雄浑沉厚的曲音冲天而起，直听得人血脉贲张，不由生一楚霸王力山兮气盖世的吞天气概。

“我？”李昂愣了愣，过了会才“不知，这事情，也许只有遇上了才知该怎么选，你现在问我，我答不来。”

“这个问题，以前我娘问过我爹。”齐陵王倒了一杯酒，自己饮下，“我记得那时候我娘问完之后，笑着骂我爹说，‘你就不会骗骗我，说你只人不江山吗？’”说完，齐陵王放下了酒杯。

风中，红梅漫天，被刀芒绞得细碎的合着晶莹的雪，飘然而落。

“你说得有理，值得一杯。”齐陵王听着李昂似有所指的话，举起了手中的酒杯，她知他是在劝她不要为样貌而自哀，想到这里，她笑了起来，眉梢带着一抹喜意。